沈菀荏被裴池阴气森森的话噎了一下,而后才嗫喏着答道:“想。”
一个想字。
便让她尝尽了裴池磋磨人的手段。
起先裴池只作弄雪软,逼得沈菀荏绯红着脸要避开他灼烫的视线,而后则改换城池。
改换城池不过一息,裴池的注意力便又放在了雪软之上。
沈菀荏双颊羞红得似煮熟的虾子,偏偏她还不敢将推拒开裴池的手,只得忍着心内的羞窘任尔探寻。
临了时,裴池仍不肯松手。
沈菀荏便再耐不住心内的不虞,说道:“换个……换个地方。”
裴池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只佯作不解地问道:“换哪里?”
暗沉的眸光里尽是揶揄意味。
沈菀荏羞意上脑,再答不出话来。
屋外守夜的绿竹与明若听得一阵轻不可闻的细吟之声,声音绵长且甜糯。
绿竹下意识地便以为是野猫跑进了她们澄园,正欲感叹之时,却听得身旁的明若说道:“咱们快去备水吧,主子们一会儿要用。”
绿竹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明若的意思。
声音是从里屋里传来的……
翌日一早。
裴池正立在插屏后换衣衫,虽只穿了件墨白色的对襟长衫,可眉宇间的朗逸气魄却如何也遮掩不住。
他今日兴致颇高,对沈菀荏也颇具耐心。
往床榻上瞥去一眼后,便见她伏在床榻上昏昏欲睡,肌肤胜雪,香腮微红,瞧着便让人心生意动。
昨日既是鬼使神差地碰了沈菀荏。
裴池如今的心里也再无任何歉疚之感。
碰都碰了,往后好好待她就是了。
恰值他今日休沐,换好衣衫后便去了书房内处理公务,并未离开澄园。
等沈菀荏醒来的时候,便觉浑身腰酸背痛,可见昨晚裴池有多放浪。
她罩了件外衫后便由明若服侍着起身,正欲往东厢房外走去时,裴池却立在檐下望着庭院里的那棵枇杷树出神。
沈菀荏心内讶异,忙走上前去与裴池说道:“爷怎么还在澄园?”
裴池的思绪拢回,回身笑着说道:“你不希望我在吗?”
沈菀荏一见他泛着笑意的黑眸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当即便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池瞥了眼她羞答答的娇憨情态,便先一步去了外书房,而后见沈菀荏未曾挪动步子,便屈起修长的玉指敲了敲门框。
声音清脆且笃实。
沈菀荏便霎时响起了梵文一事,低眉敛目地走进了书房内。
半个时辰后,裴池立在玉石长案旁拨弄一株秀气的君子兰,而沈菀荏则正襟危坐地提笔翻译梵文。
姿态清雅,神色虔诚。
那君子兰被裴池拨弄的半死不活,他也失了兴趣,只走到沈菀荏身旁,俯身去瞧宣纸上端庄的簪花小楷。
“线人会将兵部的舆图带至吐蕃。”裴池照着沈菀荏刚写下来的一行字念头。
因他太过贴近沈菀荏的身子,说话时的温热气息皆洒在了她的耳背上,引得她半边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酥麻了起来,连笔也握不住。
见她顿笔不再往后翻译,裴池便笑问道:“怎么不写了?”
放大后的俊脸呈于沈菀荏面前,昨晚的记忆似潮水般向她涌来,令她双靥添了几分羞意。
“爷离我太近了。”沈菀荏嗫喏着说道。
裴池这才顿悟。
她心悦于自己,自己贴近她几分,她自然会浑身不自在。
余下的半个时辰里,裴池便又再走回了那架玉石长案旁,专心逗弄那株半死不活的君子兰。
而沈菀荏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密信上她认识的梵文都翻译了出来。
临近午膳的时候,阿启来了澄园。
他知晓裴池办公事的时候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