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浅浅淡淡地给说上几句,轻易就能撩动人心弦。
瞧他多会说呀。
三两句话,几乎要将未来的饼都给她画全了。
好听的话实在是悦耳,尤其是,当这话还是季清洄说的时候,悦耳程度翻以数倍。
温听萝抽回手,摸了摸通红的耳垂,“走了啦,回家。”
他哑声说:“要高考了。”
温听萝不解地看他:“嗯?”
这自然是不必他提醒,她难道还能不知道要高考了吗?每天都在倒计时,老师在说、同学在论,哪里需要他来告诉她。是以她不知他忽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高考后,就能在一起了。”他沉沉地凝着她。
目光烫得温听萝几乎无法对视。
她狼狈地移开眼,闪烁着目光,几不可闻地胡乱嗯嗯着。
季清洄扬唇。
等待马上结束。
她听见,他同她说:“我等很久了。”
-
高考如约而至。
那是属于这个夏天,属于某个特定少年人群的独特记忆。
最后一科考完后,走出考场,也就意味着——全体解放。
呐喊声欢呼声不绝于耳,这群高考完的少年尽数释放出了压抑住的天性。在这一刻,他们的笑容是最轻松的,也是最恣意的。
——少年本该如此。
温听萝仰头看了眼依旧炽烈的日光,抬起手遮了遮,弯起了唇。
考完了。
结束了。
她的十年寒窗,也至此落下帷幕。
她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十几年的心血。
好在,诸事顺遂。
希望,得偿所愿。
当天晚上,他们全家还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她收到了季清洄的消息。
——【不在家?】
听这话就知道他现在或许正在温家楼下。
温听萝有些意外,连忙解释:【在外面吃饭呢。你在哪里?在我家吗?】
季清洄:【嗯。你先吃,待会有空了找我,有事跟你说。】
待会才说吗?
温听萝被他吊足了胃口,心痒痒的。
可她只能先说好。
因为温常赋和徐亦婉都在身边,在这种时候与他聊天,她紧张。
——直到现在,她仍然满满都是早恋怕被发现的慌张和心虚。
她觉得,她不太适合做亏心事。
徐亦婉不管孩子们成绩出来后是什么样,反正现在考完了,放松和休息就该是第一位。她和丈夫带着两个小崽子又是吃又是玩的,庆祝他们高考结束,接下来可以拥有接近三个月的假期,一家人玩到了很晚才回家。
都已经是深夜了。
温听萝才得以给季清洄打去电话。
“你刚才说有事和我说……是什么事呀?”能用一句话就吊满她一晚上的胃口,也就只有季清洄了。
那边却传来季清洄不满的声音:“给我打电话,就只是为了问这件事?”
温听萝的声音温软,有些无辜的疑惑:“不然……呢?”
季清洄愈发不满意,提示道:“高考完了,都没话要跟我说么,也不想见我么。”
“……”
温听萝有被傲娇到。
她站在阳台边打电话,抬眸看向天边的月亮,任由月光洒落在自己身上。
她弯着唇说:“那还是,有点想的。”
她高考结束,第一个想看见的人就是他。
最想看见的,只有他。
她想告诉他,她完美地答了题,状态很好,没有出什么纰漏。
她觉得她答得还不错,给这十年寒窗呈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高考终于结束了,她还想给他一个很大很大的拥抱,告诉他:我们终于解放了,这一年终于终于结束了。
可是考场这样大,加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