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翻了翻,找出语文课本给他,“我都记在书上了,你看看。回头哪里看不懂问我就行,那你带回去,明天语文课还我?”
“行。”他随手接过来塞进自己书包后就回到了符戈他们那边。
程听萝看了一眼,他呈现一个群星环绕的架势,所有人都围绕着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老大。
她一想到今天语文老师的一踩一捧,还有点后怕,生怕他听得不爽,来找她算账。
岑可的奶茶做好了,她去拿了一下,又回来找她,催促她快喝,不然待会冰化了不好喝。程听萝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杯奶茶,她“噢”了声,将吸管插入。
她们在奶茶店坐了一会就回家了。
程听萝往公交站走的时候,看见温蕴和温辛刚从学校门口的书店走出来,走向附近的一个别墅区。他们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有说有笑。
那个书店的东西很贵,她进去看过,又空着手出来了。也可能,槐城的物价本就很贵吧,在这里生存,会比在蒲县更难。
她很多时候,总不免心生羡慕,总难免感慨命运的不公。可是等感慨完,她还是得坚强地面对属于她的残酷的现实。
她笑了笑,喝了口手中的奶茶。很久很久没喝了,好甜。
她回到见云村的时候,先去菜市场买菜。
意外的,她又碰见了熟悉的大叔。
是那天那个帮她扛米的人。
程听萝是个很有礼貌的小姑娘,她一看见这个大叔就是一喜,高兴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大叔看上去也很惊喜,“呀,是你呀小姑娘,又来买菜呢?”
程听萝点点头:“对。”
她不是个很外向的人,打完招呼后就窜到另一边挑菜去了。
但没想到那个大叔跟了上来:“哎呀,小姑娘,我老婆喊我来买菜,我也不知道买什么,你看能不能我跟着你买,你买什么我就买什么?”
举手之劳而已,程听萝自然是一口答应。
温常赋喜出望外,连忙跟上她,“谢谢你啊。”
程听萝说:“是我该谢谢您的。”
平时在家、在老家,他们都说她没礼貌没教养,脾气差得要死,见着人都不会笑。但程听萝来到这里后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糟,还是有一个接一个的人对她露出善意的。
她熟稔地挑着菜,温常赋跟着她挑了一些,准备结账的时候,却听得小姑娘和菜贩砍起了价。五块四毛钱,她想砍掉零头。
温常赋拿钱包的手一顿。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得很习惯的孩子,毫无障碍地与这个社会切磋。
如果她大学毕业也就算了。
可她才刚刚高二呀。
这个年龄的孩子,还是女孩子,合该是如花朵一般被娇养在温室,而不该早早的就出来饱经社会鞭笞。
他在心里悠悠地长叹了口气。他们手里拿到的几个女孩的资料里表明,她们都有可能是他和妻子的女儿,可是一共有六个女孩,他需要时间一一查证,没办法迅速地辨认对错。
时间啊时间,十几年都等过去了,哪里又差这么几个月呢?
——可就是差的,他根本等不及。他一一去见过六个女孩,却唯独眼前这个最叫他挂念,这才会来了一趟又一趟。大抵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孩的境遇最糟,也最惹人心疼。就算跟他没有关系,他都看不过去竟然有人家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他难以想象,如果经过验证,眼前的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女儿,那他得有多愧疚与心疼。
可是怎么能不渴望是呢?
如果这次这一批都不是,那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线索再次断了,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一切又得重头来过。
那会是怎样的绝望,他简直难以想象。
经过一番砍价,程听萝成功用五块钱拿下了手里的菜,顺便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