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有人在看自己，这小女孩还冲林凡笑了一下。
小女孩笑的时候，露出的牙齿也不是很整齐，歪七八扭的，可能是缺钙。
这小女孩身上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她的家庭不太富裕，甚至趋于贫困。
能学珠宝设计的学生，家里基本都不缺钱，最起码也是小康之上，所以那个学员并不觉得五百块是一笔大钱。
但是对于这个小姑娘和她的妈妈来说，这却是一笔昂贵的支出。
可能在这个小女孩贫瘠的童年中，她永远都无法拥有这么一个梦幻般的皇冠。
这个年纪的孩子，说是还不懂事，但对于大人的情绪，她们天生敏感。
所以林凡也没有刻意去问那个小女孩什么问题，而是收回同情怜悯的目光，对那个学员说道：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你可以自己掏腰包买下那个皇冠送给她。”
那个学员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喜：
“真的可以吗？不需要向节目组请示报备一下吗？”
“不用，就一个小东西，有什么好请示的，出了事我担着。”
节目组要是不同意，有本事问那个小姑娘把皇冠要回来啊，看他们有那个脸没。
“等等！”林凡拦了一下。
“怎么了？”那个学员心里一紧，不会要出什么变故吧。
“没事，你去包礼物吧。”
林凡一边说，一边走到那个小姑娘面前，蹲下来跟她平视，语气无比温和地问道：
“你几岁了？”
“四岁。”
“你怎么一个人来商场呀，你妈妈在哪里？”
这小女孩要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或者跟家人走散了，他们还得报警。
不能任由这么小的孩子在外面乱晃荡，尤其这还是个小姑娘。
万一被不法分子盯上，那就大事不妙了。
小姑娘很乖，有问必答：“妈妈在这里上班。”
“你一个人在外面玩太危险了，我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可是妈妈在拖地，她说地上有很多水，让我不要进去。”
这么小的孩子，还无法清晰地说出母亲的职业名称，但是她会用童言童语音描绘妈妈在干什么活。
“妈妈在哪里拖地？”
“在臭臭的地方。”
这么一说，林凡就明白了，小女孩的母亲应该是商场里的保洁。
可能是大人忙着打扫卫生，没时间看孩子，小孩又被外面的热闹场景所吸引，就自己偷偷溜出来了。
“妈妈说只要不出商场，不碰人家的东西，去哪玩都行。”
林凡点点头，心想着大人挺会教的，小孩子也乖。
本来林凡打算把皇冠给了小女孩之后，就让她回去找家长。
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小姑娘回去了，她妈妈也不一定有时间管他。
所以林凡就对小女孩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们现在缺一个人，当展示首饰的小模特。
如果你愿意当这个小模特的话，等我们收摊时，我可以把那个皇冠当做你的工资。”
无缘无故的善意，有时候看起来像是施舍，自尊心强的人不一定愿意接受别人的赠与。
小女孩或许还不懂这里面的人情世故，但是她妈妈肯定懂。
不让别人难堪，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教养。
小女孩就是因为喜欢那个皇冠，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现在有机会能得到这个皇冠，她当然愿意，兴高采烈地拍着小手：
“好，我给你干活！”
她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知道干活的意义。
因为她妈妈干活，老板就会发钱，她好好干活，这个大哥哥也给她发工资。
那几个守摊子的学员，都没想到林凡三两句话的功夫，就给他们带回来一个小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