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道:“他爱你?”
李尙锦看着明月肯定点头,明月想了想,问道:“郡主见过一对恩爱夫妻吗?”
李尙锦虽不明白明月的意思,但还是在心里细想了一遍,“父亲母亲就是我见过最恩爱的一对。”
父亲一生只娶了母亲一人,母亲去后,父亲没有再娶,房中还留着母亲生前最爱的兰花,日日亲自照顾,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她一直想着日后也要寻一个爱她如此的男子。
“如果郡主的母亲,因为要跟老王爷在一起而日日承受来自家人的压力,王爷会坐视不理吗?”
李尙锦想也没想就道:“父亲最看不得母亲委屈伤心,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明月点头,“郡主装病逼王爷就范,郡主的心上人可曾……”
“他日日写信安慰我。”李尙锦急急道,似为心上人辩解
明月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他可曾劝过郡主放弃装病或者与郡主商量另寻他法。”
李尙锦摇头,信里两人只是互述衷肠,并没有讨论过这些。
“郡主反抗家人只为嫁给他,若他是真心爱护郡主,怎会让你折腾自己,伤及郡主及家人,难道一定要用如此极端的方法不可?”
李尙锦低头不语,其实昨天她就觉得这样逼父亲实在不该,她已经后悔了。
李尚锦喃喃道:“可是……我真的爱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郡主的心里只有情爱,没有亲情?”
淳于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我心里始终记挂着爹爹。”
明月并不怀疑她与王爷的父女之情,继续循循善诱,“郡主应该知道,王爷做什么都是为你考虑。”
李尙锦直接点头,认同明月的话。
之前,父亲对于她向来有求必应,却在这件事上各外执着,让她一度以为父亲不疼她了,那段时间与父亲耍性子闹脾气。
可如今父亲为她白了头发,她怎么可能还认为父亲不疼她。
陷入情爱无法自拔,难免就会昏了头。
明月继续给李尙锦层层分析,“身为妾室,无论多么受宠,孩子都不能入族谱。”
李尙锦闻言脸色一白,全身犹如被冷水浇了一般。
明月继续道:“你的孩子也是庶出,不能继承家业。”
她的身份嫁过去本就是低嫁,若是如此……李尙锦完全不敢顺着明月的话细想下去。
明月趁热打铁继续道:“郡主是高门贵女,身份尊贵,对于这些事情应该比我清楚,一个庶子会遭多少白眼受多少屈辱,郡主想过吗?”
“郡主为妾,从此只能安守本分,不得出席任何正宴。”明月看着李尙锦问道:“郡主,真的能忍受?”
李尙锦不住的摇头,怎么可能忍得了,她是郡主,怎么可以被人看低。
明月等着李尙锦慢慢想,毕竟她才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许多细节要她自己细想才能明白。
李尙锦本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眼界格局都是有的,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如今她抛开情爱开始细想现实,只觉后怕。
若父亲真的允诺她嫁给傅易,不是正妻之位的她身在后宅,就是没话语权,没底气,谁会尊她敬她?
她若是利用娘家的权势强求或者争宠,更是把自己往泥地里摔,里面多少秩序规则是她不能反抗的,娘家能护得了他一时,能护她一辈子吗?而且她也不能忍受自己成为那样不堪的人,如今想来做妾这件事真是她目光短浅了。
李尙锦越想越怕,越想越气,她这样尊贵的人,为何委身去做一个妾室,靠男人的宠爱就能在勾心斗角的后宅生存吗?
这个道理父亲明白,所以始终不松口,那傅易,他难道不明白?
他明白,但是他还是提出让她做妾,就算他爱她,但他一定更爱自己。
意识到一点,李尙锦觉得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