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月珍坐到梳妆台前卸妆,脑袋上的白纱卡的太紧,她弄疼了头发,后面却摘不下来。
想喊阿星,又怕阿星不在门外,叫进来的是段家的佣人,被人笑话。
镜子里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段维站在她身后,很快找到卡扣,三两下便把她脑袋上的发饰全部摘了下来,放在梳妆台上。
骆月珍挺直了腰背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一声白纱,耳根翻起淡淡红/晕。
“你睡在里面。”段维道。
骆月珍垂眸思索一瞬,还是脱了外面的婚纱,换上一身睡衣,上了床,躺在最里侧,紧紧盖上被子。
段维关了灯,只留下梳妆台上象征夫妻白头到老的红烛还在凉着,放下床帐,躺在床上,和骆月珍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段家的酒宴还没散,阵阵喧哗声一直传到他们的房间来,不过这些都不用段维去操心了,段家有的是佣人可以处理这些。
他们房内昏暗,空气安静、又有别样的气息流转。
骆月珍闭上眼睛,睫毛却一直轻/颤不停,身边躺着一个人,让她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不像刚刚做人/妻子的那些女人,她已经什么都懂了。
渐渐的,连平躺的姿势都开始难熬,双手不知道放在身体两侧还是平放在小/腹。
骆月珍敛声屏气,微微侧身,面冲向里侧。
她不着痕迹的吐了口气,心头略放松些,马上又紧绷了起来,因为身后男人靠了过来,高大的身体贴着她的背……
段维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声音低沉,带着醇烈酒香,“床就这么大,你要躲到哪儿去?”
骆月珍睁开眼睛,感觉到他手掌下的火/热,手指下意识的抓住身/下被子。
“恨我吗?”
男人在她耳边问,酒香扑在她脸颊上,她脸颊滚烫。。
骆月珍默了一瞬,轻轻摇头。
“是不恨,还是不敢恨?”段维眯着漆黑的眸子低问,那声音轻佻含笑,不像是追问结果,到像是在调/情一般。
骆月珍耳根都红透了,咬了一下唇,极轻的说,“不恨。”
男人轻吻她耳/垂,顺着她优美白皙的脖颈一直吻到下巴,声音带着薄醉的暗哑,“嫁了我,不仅是担着段维妻子的名头,明白吗?”
骆月珍一颗心似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呼吸微急,闭上眼睛,不敢应声,也不敢点头。
段维放平了她,吻上她的唇,手去解睡衣的扣子……
院子里的酒宴渐渐散了,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整个段家都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新房里的红烛仍旧燃烧,摇曳的灯影一直透出窗去。
后半夜,骆月珍刚刚睡着,却突然被风声惊醒,睁开眼睛。
昏暗中,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体很疲惫,意识恍惚,只有窗外的风声一阵紧过一阵,让人心生不安。
突然男人的手臂伸过来,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因为困顿而含糊,似醒未醒,“没事儿,我在这里。”
骆月珍被裹进男人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头一片安稳,她静静的睁着一双眼睛,穿过男人宽厚的肩膀看向窗外摇曳的树影。
她终于嫁给了段维,即便两人不会相爱,但他如果能爱护他,她敬重他,一世平稳,也是很好的吧。
六点多,天边泛起肚白的时候,桌案上燃了一夜的红烛扑的灭了。
骆月珍睡梦中被男人惊醒,被吻的气喘吁吁,得了空隙忙提醒说,“天快亮了。”
今天是她嫁到段家的第一个早晨,总不好起晚了让段家的佣人嘲笑。
“不急。”男人声音低沉暗哑,埋在她颈间,似知道她心里的顾及,“没人敢笑话你。”
骆月珍涨红了脸,明艳的面孔有了几分妩媚,心中暗暗的想,这男人似乎格外喜欢晨起做事。
很快……她便没心思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