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常子麒有脆弱的七寸,他的七寸处生长着脆弱的长生鳞甲。
常化蛟这是在自剥长生鳞?
“北斗,搭把手……”
短匕沾着黑色的血液,挑出剥除下来的长生鳞时,刚才还中气十足的常化蛟,已然虚弱的站都站不稳。
我赶忙伸手搀扶住他,让他坐到椅子上,我用手捂住他腰椎处的伤洞以止血。
手心的滚烫,不知是我的体温,还是他的体温。
常化蛟双手沾惹着血,捏着同是沾着血污的长生鳞,按入野草的小盆里。
却见小盆的上空,空气犹如被加热般,一片澄透波澜。
未几,只有透明虚形的常子麒,以沉睡的模样,短暂飘荡而出。
我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瞧见虚形的常子麒微微睁开双眼。
他神情茫然,仿佛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直到他将目光投向我时,我才看到他的眼底波澜了一下,就像记起了什么。
“子麒?”我试探着唤了一声,以这种形式看到他,说不出来心里是高兴还是担忧。
没等来回声,只等来了那一片澄透的波澜,渐渐收缩般缩回了小盆里,随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以命易命,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往后再也无法化蛟了。”
常化蛟的一声虚弱,俨然在透露做出这个决定的后果,是他将彻底堕成肉体凡胎。
他又将另一片鳞甲捏着塞入小盆里,未几,空气再次犹如被加热般,一片澄透波澜。
沉睡模样的胡小蛮,悠悠荡然而出,而她却不像常子麒那般睁开眼,悠荡的澄透波澜,不一会儿就以收缩回小盆里的形式消散了。
“能初步化形,剩下的,就要看你们了。”
“我该做什么?”面对常化蛟的话音,我颇显急切的问道,我很想知道我做什么才能帮他们化形,因为我一点主意都没有。
此间,常化蛟的目光睨到了那幅诡图录卷轴:
“行阳善积阴德,或可寻求逆天改命。”
“所谓行阳善,就是做善事得善名,而积阴德,就是做善事是为消罪孽,修己为本。”
“若你能凭唯一线索,也就是诡图录,找到赵重山最后的藏身之地修炼祭台,使东北大地不遭他所带来的大灾难。”
“或许能成就逆天改命的心愿。”
逆天改命这个词,是在说胡小蛮和常子麒现在……已经顺天殒命了么?
不,我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好,我去。”
我爽快的对二位前辈应下一声,既是在应他们,也是在坚定自己的内心。
只要他们有需要我去做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等化蛟叔止血后,我便匆匆跟两位指路人诚恳道谢并道别。
在暂住的旅馆里,我将诡图录撇除里头所绘的干扰因素,也就是那些邪祟的缩小形象,重新绘制了一份。
我不会画画,哪怕是临摹,我也没日没夜的画了好几天。
等画终于临摹完成,我又买了很多地图册,逐页逐页的对比相像的地图。
毫无进展的这些日子里,摆在窗台上的两盆盆栽倒是茂盛生长了不少。
之前还只有几片嫩叶的盆栽,现在就像肆意生长的爬山虎,蔓延的到处都是。
这让我头大的很,我还以为蔷薇是花,应该会长出来花树,谁曾想蔷薇也是蔓藤。
一个人琢磨太浪费时间了,我又想起了陈彦峰和高宁。
虽然此前与他们的交集,算是各取所需的合作,但我感觉他们应该会帮我一把,也能帮到我。
待我终于主动联络陈彦峰时,却意外从手机的另一端听到“已停机”的反馈。
无奈打给高宁,她的电话倒是顺利接通了。
我这才从高宁口中得知陈家的情况——
自我离开之后,陈家因为爆炸事故而一落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