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重山生于晚清,与五大仙堂有过太多交集,这些交集说道起来,能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但最重要的交集,在于我母亲还在世时。”
“彼时的赵重山终于找到了能让自己长生下去的办法,就是寄身于古木精。”
“但在那之前,他一直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隐秘巢穴,那里……”
“活人进去出不来,就算出来了,也难说是‘出来’了哪里。”
云台姥姥这话,让我瞬间想起了之前看到幻觉的事儿,以及更早之前的梦魇境。
“您的意思是,他果然已经能突破世界屏障,从类似缝隙的位置,将自己掩藏在活人找不到的‘地方’?”
她点点头后,继续对我说道:
“差不多吧,你曾于梦魇之时被迫堕入假仙境,那是一层阴界,但赵重山不满足于只在阴界永生,他觊觎的仍是人世间。”
“将人世间成为阳界,那么阴界与阳界之间,就存在一道裂缝,只有赵重山知道这裂缝在哪。”
说话间,云台姥姥将卷轴缓缓展开,一幅长达一米、宽约四十多公分的“地图”,展现在我面前。
“这是五大仙堂几代人的努力下,才绘出来的诡图录,看着像是一幅地图,但这是不同人在不同地方、遇到的不同邪祟的诡图集录。”
“最后绘制上去的诡图,就是你们之前捣毁古木精时的时空方位、以及古木精的大体外形。”
“你看,将古木精按比例缩小,看着像什么?”
我眯着眼,满心迷惑的仔细去瞅,古木精看着像个……狭长的瓶子?
缩小之下,颜色也被绘制成了黄色,位置绘在了整幅图的最西边偏南的位置。
“金瓶子?”
见云台姥姥点点头,表示我说对了之后,我又疑惑发问:
“可是这诡图录又有什么用?”
“其实几十年前,五大仙堂就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将遭遇的邪祟都以特定时空拼凑在一起,拼出来所呈现的,像极了一幅地图。”
“不管是道中人还是普通人,都常说‘以小见大’这句话。”
“初时我们也以为可能只是碰巧了,但这近百年间,一步一步、一代一代走过来,诡图录绘成了地图的样子,很难再说这只是巧合而已。”
言外之意,诡图录看似在收录五大仙堂过往近百年间遭遇过的一系列邪祟,实际上无意中勾画出了一幅掩藏起来的地图。
回想过往,尤其是我刚来碧云山时,那时我就发现了,看似我去哪、哪就会冒出来邪祟。
实际上那些邪祟就是在故意接近我。
这么一想,再去看这诡图录时,我也感觉这诡图录里头,恐有我们还没意识到的隐秘内容。
我从云台姥姥手里接过卷轴,捧起来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图从东到西,蜿蜒曲折,山川河流都有绘上去。
暂时不去看邪祟的话,看着就像将全国地图无限放大,从中截取一个又一个像素点,然后拼凑起来,就成了眼前这幅完整的地图。
但要知道一点的是,这地图画的究竟是哪里、是否真的存在拼凑起来的地图所描绘的地方,还是未知。
“北斗,你对古木村还有印象么?”云台姥姥对我问道。
这个话题我早就释怀了,于是点点头。
云台姥姥指着图上的终点,让我细看。
“这是整个古木村被缩小后绘制的样子,在你看来,这又像什么?”
古木村被正片掀起的灾难景象,我到现在仍记忆犹新的。
整个古木精被从地底下炸出来,翻腾的黄泥犹如地底下冲天而出的黄龙。
直到一切平息后,整个古木村也荡然无存。
然而微观下的灾难景象,无限缩小后绘制下来的样子,却是方方正正的。
古木精盘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