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好一会儿,确认不是自己眼花、却又不敢完全置信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刚才看到“幻觉”的位置。
什么都没有,但崖壁处,却孤零零的有两株野草,瑟瑟于寒风中,脆弱的任由寒风吹袭。
寒风像镰刀一样将东北大地上的野草都收割殆尽,零下二十多度的寒风里,野草再如何不起眼,也让我不得不将注意投过去。
我小心翼翼的趴在悬崖边上,徒手将那两株脆弱的野草给刨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就刨断脆弱的根。
……
“诶,小老弟,你拎的袋子里装的是啥?”
我开着常子麒的车,来到跟张展鹏提前约好见面的地方。
他先是被豪车给惊着了,随后才注意到我下车时手里还拎着个黑袋子。
我让他给我找两个小盆来,将两株野草分别栽到小盆里、摆在车前窗。
寻思着是不是该随身带着……昨夜我偶然发现这两株顽强生长于凛冽寒风里的野草、徒手挖刨出来时,不慎割破了手指。
血液浸入了土壤,浅浅蔓延到根部时,我看到脆弱的草根处澄透了一霎。
感觉血是否有用,效果相当于营养液,但又不敢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冒然以血灌溉,只能这么随身携带着。
张展鹏是想请我帮忙给他看看房子的,没想到我会随身捧着两个小盆栽,他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的表情一直对此感到奇怪。
“是这,我闺女快六岁了,原本买的房子本来能就近在一中附小上学的,后来不知道咋回事,说对口的学校是四公里外的区第二小学。”
“所以这才动了再买套学区房的念头。”
“我都查过了,要是买的话,户口一迁,明年我家小丫就能就近在附小上学。”
“现在问题是……房价比周围便宜了一千多一平,一百平的小三房才四十万,但房主的条件有点苛刻,就是一定要全款,我当然掏不出来全款了。”
“就想着请你来帮忙看看,要是房子便宜跟风水没关系,那咱再跟房主谈按揭的事儿。”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同时,他却不明白我一直拒绝帮他看来着,为什么现在又忽然答应了,且还亲自开车过来。
张展鹏的嘴又碎又叭叭个没完,说完也自嘲似的嘿嘿笑着:
“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不乐意说也没事儿,你愿意来帮我看看,我就很感谢了,毕竟之前也是托你的福,才把那么邪乎的事儿给解决了的。”
我跟他一边徒步往房子所在的方向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
闲扯间,他忽然叹息一声,对我说起了他的家事:
“七八年前吧,我妈才五十五的时候,有次去镇上买菜,结果被车撞了。”
“人送到医院的时候,眼瞅着就不行了,医生说是外力冲击导致的肺破裂,不仅是肺,肺动脉也破裂了。”
“好不容易做完手术险险保住了一口气,结果当天晚上又急性肺衰竭,差点儿没挺过来。”
“医生都让我们准备后事了,我爸就一直嚎啕大哭,哭着喊着说我妈要是没了,他怎么办。”
“谁知道两天后,我妈忽然就恢复了意识,除了喊胸闷之外,其他异常都消失了。”
“医生都说是奇迹,连医生都怀疑那天判定的肺衰竭,是不是他们判断错了,可一看片子,肺萎缩的跟个拳头一样大,这哪怕是我一个不懂医学的看着也能看出来不对。”
“结果再拍片,肺就像生机勃勃一样,恢复的极快。”
“又住院了一星期,我妈就出院了。”
“我妈在家休养的时候,跟我爸开玩笑似的说,她听到了我爸的鬼哭狼嚎,就是因为听到了,所以不放心就这么走了,才挺过来的。”
“谁知才过去短短不到八年,反而是我爸先走了。”
我默默听着别人家的“故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