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到达的难度就更高了。
“应该弄辆车,可惜了你把车开海里去了。”胡小蛮原地站定,停止向前走的步履。
我支支吾吾辩解一声:
“他们直线追我,我开车不管是左拐还是右拐,都逃不掉的,只能……只能开进海里。”
“咱们先去那个机场吧,你不是说里面有车,偷辆车出来,总比走的快。”
胡小蛮落定决定后,便站在原地静等,静等我带路,她并不知道机场该怎么走。
没有主意的我,只能听她的了,哪怕我估计冯延道等人应该还没走,还在机场,这种行为跟自投罗网差不多。
但我只能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到了之后,胡小蛮有机灵的办法应付。
越接近中午,坑坑洼洼的夯土路上的逃荒人就越多,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又打算到哪里去,看他们个个满脸疲惫、肤色黝黄的,估计连搭理陌生人的兴趣和力气都没有,便也没跟他们搭过话。
蜿蜒又狭窄的夯土路的前方,呈现六十度的大转弯,但逃荒的都没有按照路往前走,而是直接走下了路,踩在光秃秃的土地上,一脚重一脚轻的继续前行。
“有稍微平一些的路不走,走土坡地……”胡小蛮喃喃一声,不知道是跟在逃荒的身后一起走比较好,还是沿着夯土路走好。
此时,我终于决定拦个人问问情况,因为这四周的空气,闻着很混浊,隐隐的黏鼻臭气,并不是邪祟的气味,而是像很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腐烂了飘过来的气味似的。
我身后走来一个身材矮小又干瘪的男人,身上穿的像是脏兮兮的麻袋,一路都是垂着脑袋往前,眼神也毫无光彩。
他也跟别人一样,掠过我面前后,就走下了夯土路,跟在其他的逃荒的身后,继续垂着脑袋前行。
我走上前去搭话道:
“大叔,前面是没路了么?”
这个糙汉抬起呆滞的眼神看着我,又呆滞的望了一眼土路,然后对我点点头:
“是啊,前头没路了,你个小娃娃儿,可千万不能过去,万一染着病了,这‘路’也就走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