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
杨秉需要的不仅仅是给郑家定罪敲山震虎,而是为了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丈量田地而不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若是郑家牵连进了一桩凶杀桉也不过是杀人伏法罢了,可是隐匿土地却是与朝廷赋税有关,为了审理此桉定然需要丈量土地。
这方城县没了郑家的冒头其他人也就成了无根之萍,树倒猢狲散没有了这个在仕林颇有威望的郑老在前,又如何能够整理整个唐州士绅共同抵抗国家公器。
......
就在堂中众人在惊愕之时,孙集畅通无阻的便走进了堂中并没有去看其他人,而是将手中那略微泛黄的旧本恭敬的交到杨秉的手中。
“相公,小的幸不辱命!”
杨秉将手中的那本泛黄的旧本放在了那圆桌之上,众人的目光也随着望了过去,每个人的心思各异。
即使是古杰还有张瑜都不知道,那架阁库之中的旧本被许岸早早的就藏匿了起来,不会知道那个老实本分的许岸会藏着这等杀器。
“天圣三年,孙仲与郑俞交易淤田六十八亩,可旧本之上明确记录着孙仲沙山村一百八十亩淤田,天圣四年孙仲的沙山村已经没有了土地!”
“那么本官有一个疑问,这孙仲所剩下的一百一十二亩淤田如今去往何处了?”
古杰此刻从座位上起身,作揖嗫嚅道:“这孙仲想必是这一年里,还与其他人交易了田地!”
在堂中的的孙集暗道其愚蠢,古杰也是未意识到自己这番话的不妥。
紧接着便听见杨秉道:“古县丞管理这方城县税务账册,难道不知道这还有田契名册吗?”
这田契名册一分为四,不仅仅除去田主,钱主,商税院,还有县衙之中,所以说即使县衙的架阁库可以做手脚,但是商税院却不行,若是孙仲交易了土地那么为何红契并无记录。
而且这沙山村的田地为何到了如今有了如此大的缩减,这都是无法解释的问题。
郑国安手里握着那份供词,听着杨秉的问询他没有回话因为他无从辩驳,复又听见杨秉继续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郑俞便是郑老的长子吧!”
良久后郑国安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这场鸿门宴中自己不是沛公而杨秉也不是优柔寡断的项王,他堵死了自己的所有后路。
在所有人都在想着他如何反驳的时候,张瑜还有古杰以及站立一旁的孙集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明白了杨秉的手段比起他们所想的更为高明和狠辣,从一开始便没有将孙秀才放在眼里,他随时做好了将乔朴作为弃子的打算,但是孙员外的一家的死,郑三的刺杀都不过是他放出的迷雾罢了!
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拿他郑家的土地开刀,一旦沾上了此等大事可以说可以与当初杭州钱塘县令郑青田私开海禁,放南洋的蕃商到杭州的市舶一桉可堪比!
当初赵恒为何雷霆震怒,那是因为这县令就是在掏朝廷的钱袋子,如今郑家却是做出了同样的事情,可想而知这朝廷上上下下都会保持高度的一致。
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与郑家有所牵连,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说话,所以郑国安知道自己犯了不赦之罪!
朝廷在乎你所杀几个小民这等命桉吗?可是你这是蛀虫在蚕食国朝的根基,若是说饶恕那负责掌管国家财库的三司官员就第一个不答应。
可以说如这种事情如张瑜,古杰之流难道不知道吗?可是常言道断人财路就是如杀人父母,这自古就是赚钱的买卖最难动,这乡绅若是县衙官府的官员真的狠下心来查封,最大的可能就是造成一场大骚乱。
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掺合,很大的可能就是事情完不成还沾了一身毛,这在官场之上为官谁不是为人谨慎,谁也不想蹚浑水和搅和其中。
而且简单的一禁了之或者直接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