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听闻是前些时日那方城县闹事的两名西北士子,竟然悄无声息的跑到了汴京敲起了登闻鼓,闹出的动静惊动了官家亲自审理此桉,方才派下了名相公亲自督查此桉!”
身边的左吏小声的窃窃私语,这张瑜如今也是将近知命之年了,常年养尊处优习惯了身子骨自然也是虚的很,听了此话额头已经是下意识的渗出了冷汗。
除了知县张瑜之外其他人也无不心虚的很,这发放印子钱谁没有参与其中,《宋刑统》明确规定:“诸公私以财物出举者,每月取利不得过六分。积日虽多,不得过一倍。”
也就是如果超过了朝廷设置的利益就是高利贷也是违法的,可这种事情私下里不都是默认的吗?
虽说近些时日闹出了人命来可也不至于惊动官家亲自下派一位相公,这样的架势和动静恐怕都胜过了科举舞弊桉,和前些年两浙路的贪腐桉件。
要知道当初那杭州治所钱塘县令贪腐,可是相当于从士舶司手里抢钱,也就相当于在抢朝廷的钱。
可那时闹出的动静都比不如今,可想而知这方城县的官吏都一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也是可以理解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衙役来报:“禀告县令,朝廷相公的车驾如今正停在了方城县外城的城郊止步不前了!”
衙役气喘吁吁的跑到众人面前禀告道,虽然说在方城县上下事情决策都是由古县丞拍板,这位身材魁梧高大,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文官倒像是一个在战阵上厮杀的勐汉。
在众人的面前县衙里的衙役和小吏左官都是会给予县令面子,所以这衙役会向县令张瑜禀报而不是向身边的古县丞。
而张瑜抚须道:“古县丞,觉得我们当下该如何?”
“下官,觉得当出城迎接相公较为妥当!”
他们虽然不明白这位从京中来的相公为何不进城,而是选择停在了这城外。
这县衙里的小吏衙役随着县令和一众左官的车轿向城外赶去,而当他们赶到之时方才发现为首的只有一位禁军头领。
而车驾则停在路边,他们想要向前却被披甲执戟的禁军给拦住不得前进一步。
张瑜走在前面而一众左官随在身后,张瑜涎着脸停在了原处作揖道:“方城县县令张瑜,见过相公!”
身边的左官如县丞主簿之流也作揖行礼,可那车驾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直至良久后,张瑜语气恭敬的道:“将军,还请帮忙通禀一声!”
那禁军头领,面无表情说道:“相公在那山下,诸位若是想见自然可以寻到!”
他们在一处山上,而需要去往那山下需要走过一条陡峭的山路,从高处往下看都有一阵眩晕感传来。
身为县丞的古杰身材魁梧,显然是有武艺傍身的不过是山路,自然对他而言不在话下。
于是出声道:“各位,我们一起下山去拜见相公吧!”
张瑜从上面看上一眼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他平日里赏赏石头,做的都是一些附庸风雅的事情。
身边的古杰这个时候还继续在催促着,说道:“县令,相公还在下面等着呢!”
这句话直接击溃了他的心防,这句话可谓是断了他的所有后路。
除了古杰之外,其余的几位左官身着官服在身边的小吏搀扶下,走上了这条陡峭的山路。
要知道这罗家父女二人可是每日都需要经过这山路,才能从远处挑水灌既土地,一点也不轻松。
可这就是小民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的地方,他见到这样险恶的环境不会体恤治下百姓,只会嫌恶当下。
李宗槐见到众人从山路上下来,拦住了众人道:“你们几位过去就可以了,其他人便留在此处吧!”
张瑜语气谦卑的说道:“虞候,我们几位过去即可!”
这虞候不是官职而是一种尊称,他身为方城县县令面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