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无疑他们二人此刻仿佛立于聚光灯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齐聚在他们的身上,张茂则安排了两名内宦负责引路,也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为了避嫌,这一路上的听闻自己都可以脱身其外。
而两名小宦虽然在前面引路,却是神情在不易察觉的注视着二人,好在刚刚听的并不真切。
宫里的宦官宫人都有可能成为外面人的眼线,因为身为官家坐在万万人之上,却是不能看到所有的人,而宫中的一些宫人在听到消息也乐意以此换来一些银钱。
资政殿之中已经站满了朝臣而官家也端坐在其上,他们手中每个人都收到了状纸,也就是这抄录的副本。
而杨秉在接过手中的状纸就明白了为何会在资政殿中审理此桉,不仅仅是杨秉其他的一些官员也都在心里猜测的七七八八了。
江志从殿外走进来甚至都有些身子战栗,下意识的想要扶住那朱漆金钉的大门,身边的张安乐反倒是澹定一些,倒不是他比好友更加沉稳,只是他读书读的多了所以性子本就木讷。
好在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十分艰难的走进了大殿之中。
“延州绥德县学子张安乐,参见陛下!”
“延州绥德县学子江志,参见陛下!”
“平身吧!”
二人听到此言方才站直了身子立在了那里,而上座的赵祯打破了这种沉寂的场面。
“你们二人言这方城县,有人发放印子钱导致有人家破人亡,民间也有许多百姓因此而丢失土地,此事是真是假!”
江志知道身侧的好友不善于言辞,所以作揖说道:“回陛下的话,小民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污蔑!”
就在此刻一名绿袍官员站了出来,举起笏板说道:“官家切莫被小人所蒙蔽,两名士子不思科举一心只想邀名,臣觉得当剥除两人科举资格永不录用!”
就在此人的话语刚刚落下,就立刻又有官员站了出来说道:“二人乃是搅弄是非之人,明明为西北延州的生民却干预起了西南路唐州方城县之刑事,且此桉当移交当地县衙处理,分明就是心怀诡谲之人!”
这一下子就被许多的官员批判成了搅弄是非罪大恶极的人,言语之中俨然就将两人当作了那玩弄权谋的纵横家。
这在本朝可不是一个好的声名,当初的杨秉也曾被施加过这样的名声,因为纵横家就是只看重利益而道德的底线很低,恰好如今又是儒学大兴之时,德行乃是批判一个人的标准。
若是你都没有了德行自然就是人人喊打的角色,那可就是道德的废墟了!
而如刑部侍郎杨秉,宰相吴恕还有御史中丞王素都没有言语,以及诸多的中枢大臣静静的站在那里不作言语,仿佛这朝堂上此刻的纷争与他们无关一样。
而这朝堂上自然不是一言堂,也不仅仅只有一道声音立刻有官员出声反驳,一下子仿佛乱成了一片。
此刻没有撩起袖子打起来,就是他们身为士大夫的底线所在了,而此刻一道声音响起却是让朝堂上安静了许多。
“难道我身为延州的宋人就不是大宋的百姓了吗?难道错了的事情不能纠正吗?”
就在有官员站出来反驳之时,此刻上座的官家赵祯出声道:“不错,错了那就要改,若是蒙住了眼睛就觉得我大宋是承平之世未眠自欺欺人!”
底下的大臣没有急着出声而是明白官家还有话要说,果然只听见赵祯继续说道:“民间印子钱实在是害民良多,可以微知着需得以益民之法替代!”
这就让底下的群臣明白了惩处那发放印子钱之人的事是小,推行“益民之法”是大,他们心中早有预料所以方才有人会站出来去批判两名士子的险恶用心。
赵祯突然想起了当初私下与老师议政之时说起过,何为真正的益民强国之法?“民不加赋而国用饶!”
当时他听见此话立刻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