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待朕亲政的那一日,定然会支持老师一扫如今之积弊!”
他少有以朕自称显然此刻的他是尤为激动,不过这句话说完后脸上又露出不易察觉的悲伤神情:“只是如今大娘娘的身子近些日子,太医去瞧过后也开了许多方子却仍旧不见好转,这让我有些担忧!”
作为君主他在刻意的不表露出太明显的感情波动,喜怒不形于色方才是帝王心术。
可是面对一个抚养了自己长大而且教导他为政为君的理念亲人面前,看到对方被病痛所折磨远远没有他看起来那样的从容。
赵祯有时候表达出的理念在刘娥的眼里都过于激进了,有大臣建言太后身子虚弱何不还政于陛下,安心在后宫修养身子被刘娥所拒绝。
就在君臣两人相谈之际,突然有宫人传唤道:“太后有旨意,想要在福宁宫见一见官家和杨相公,说一些体己的话!”
赵祯微微颌首,杨秉拱手行礼:“臣,领旨!”
宫人在宣完旨意后,立刻换作谄媚的笑容:“官家还有杨相公,臣已经安排了轿辇!”
若是以往刘娥绝对不会如此,少有会主动召官家相见,都会坐着轿辇会过来。
杨秉领了旨意上了轿辇,他心里明白太后的身子恐怕就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了,当初他所言的虽有吕武之才但无吕武之恶绝对不是一句恭维的话。
当今官家不是汉武帝而太后也不是窦太后,在处理朝政方面虽然无有大功却无多大过失,也会善于听从臣下建议从谏如流,处理军国大事也没有感情用事。
在他的心里,这位刘太后虽然是一个女子可在处理军国大事方面是远远胜过那个不靠谱的先帝。
不留他多想身边随侍的宫人就打断了他的思虑,说道:“杨相公,已经到了福宁宫了!”
这福宁宫都许多的宫殿,后宫内廷之中官家和太后游玩休闲的场所之一了,无论来多少次都觉得此处景致极美。
官家的驾辇自然不会与他同行且规模也是不相同的,他的轿辇则随在后面远远的跟随着。
赵祯下了驾辇则已经坐在了太后相邻的御座之上了,现在的刘娥面色有些苍白,那妆容也掩饰不住脸上暮色深沉。
即使她已经年迈依旧是与寻常女子一样有一颗爱美的心,所以试图用胭脂让面色红润一些。
见到杨秉来到她笑容温和:“杨卿也到了,快快坐下今日我们就是聊一些体己话,不用过于拘谨!”
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杨秉倒是十分受恩遇一样,可是这两年里他却是如同边缘人物一样,刘娥有意的将他排除在政治中心之外。
可是杨秉早已经过了那个少年意气的时候,也是面色从容的落座在一旁。
刘娥笑着说:“官家可是在怪罪老身,都已经是这幅垂垂老矣的样子还恋栈不去,不还政于你!”
说着又看向远处坐着的杨秉,依旧问出同样的话:“杨卿可是也如此想?亦或是朝中许多的大臣都有着和你一样的想法?”
杨秉刚刚还未坐热,就立刻起身回话:“回太后的话,臣绝对没有此念!”
的确官家早一日亲政他便有朝一日早点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完成自己的胸中抱负,可绝对没有因此而对刘娥生出怨怼之心。
身侧坐着的赵祯,也是蹙眉说着:“大娘娘怎么会如此想,我如今还有许多政事需要依靠着您,在心里盼着您的身子早一点好起来才是要紧事!”
刘娥听到这话也是笑着说:“今日说了来这里是说一些体己的话,即使官家和杨卿说了什么我也不会埋怨和怪罪的!”
这样的话杨秉自然不会相信,若是上位者和你说我们之间敞开心扉说一些话,若是有一些对我不满的都尽管说出来,你当真没有任何顾忌说出来,这才是犯了最大的忌讳。
刘娥继续道:“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