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威胁杨秉岂会放在眼中,莫说是一个失了势的宗室,就是朝廷政事堂相公在当前,他也要拆了这清莲池。
这杨秉虽然向太后请了旨意,凡是阻碍河务皆由自己独断,这权力看似仅限于阻碍河务这一方面,可牵涉的人和事却无法把控。
所以刘娥看起来是放权,可就像是操纵风筝一样,这根线得必须把控在自己的手中。
所以眼线很快就将此事禀告到了宫里,此刻的刘娥正在延福宫,与一位妇人言笑晏晏。
在此事宫中的内侍立刻禀告了杨秉的所作所为,那位妇人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知道这个时候定然是有要事处理。
于是在内侍退下去后,妇人起身行礼道:“太后如今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告退了!”
刘娥笑着颌首,待人离开后脸上又是那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
“传我的旨意,不得拆除径王府中的清莲池!”
得到了命令的宫人也立刻退了下去,径王当初争抢皇位无果,这件事情当初她也是知情之人,对于径王她的心里自然并无好感。
可依旧下令不得拆除清莲池,这得令的宫人也一时有些摸不清太后的想法,不过太后的决策不是他们一些内宦可以插手的。
而在惠民河的清莲池,两相对峙杨秉支使那些衙役去拆清莲池,可那些衙役官吏却因为碍于径王府的威势,却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那长随依旧是色厉内荏的看着杨秉道:“杨待制,我今日说了这清莲池你拆不了!”
杨秉见其余人没有动静面面相觑的模样,杨秉踱步来到了衙役的跟前,抢过了其中一名衙役手里的工具。
衙役不敢有任何的阻拦,只是低着头毫不费力的手里的工具就脱手而出。
有官员站出来行礼说道:“都监这清莲池拆不得,您此举会得罪径王的!”
有一人站出来了,其他的官吏和衙役纷纷劝阻道:“还请您三思而行,此事不可行啊!”
这世上岂有简单易行的道路,当初他不会退如今更是不会退。
他就站立在那里,明明与众人一样站立的高度,可在其他人的眼中这个身影像是站在高台之上,俯瞰着所有人。
他没有义愤填膺的去指责众人,而是从身上解下了一张卷轴,慢慢摊开说道:“你们来看看吧,惠民河宽八丈,径王的青莲池一段就占去了七丈三尺,你说河水怎能畅流,遇到大雨,汴京怎能不成灾?难道径王的私欲就胜过了这天下百姓的生死吗?我杨秉今日就不相信这世上就有这样的道理,即使罢官免职这清莲池我也得拆,骨梗不顺如何饮食?”
如果喉咙堵塞住了如何能够吃饭饮水,这样的比喻是生动的。
就在杨秉执意要去动手之时,宫中的旨意来了内侍宣布旨意:“太后的旨意,这清莲池拆不得!”
那王府为首的长随本是本杨秉的气势所震慑,可得到命令的他,立刻变得趾高气扬的起来。
来到了杨秉的跟前,笑着说:“如何?径王的话不够份量,那么太后的旨意如何?”
他以为这个时候杨秉总要知难而退了,可是杨秉丝毫不露怯色,内侍的旨意并没有去接,而是命身边的长随将已经写好的奏疏交给了宫人。
原来在准备动手拆除这清莲池的时候,他就已经意料到了这一步,或者说他便想到了太后的筹划和想法。
那惠民河的附近围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和士子,因为有衙役的阻拦是无法靠的太近,可是因为杨秉执意要拆这清莲池,这些衙役被吓破了胆,阻拦也是形同虚设。
许多的士子和百姓走近了内围,有士子认出来了杨秉的身份,说着:“那是在水灾之中救了汴京百姓的杨待制,今日有幸相见,实在是让我喜不自禁啊!”
一位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子,问询道:“秀才,你们说的杨待制是何人?”
那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