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之中雷敬被监押在狱中,可脑海之中却是在回味着杨秉在审讯后,离别说的那一番话。
难道旧坊的那处宅子已经暴露了?他心里不禁生出这样的猜想,可他平日里一向谨慎小心即使身边最贴近之人也不得而知。
这吴恕,杨秉二人又是如何能够得知,然后故意来演出这个戏给自己看,这样的手段也未免太过于拙劣了吧!
先帝去世后,钱都知不愿意参与朝中和宫内之事,所以曾被先帝下罪的雷敬就成了太后刘娥依仗之人。
可以说在前期稳定朝局时,作为宰相萧钦言和太后之间的桥梁,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同样这份信任也使得他的权势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而内心也变得愈发膨胀。
他向来就是一个多疑之人,不信任朝廷派来审讯之人,也并不相信萧钦言。
此时的他已经在怀疑这背后有没有萧钦言插手其中,会不会是对方想要让他闭口永远的将这个秘密销毁干净。
……
如今朝会还未开始,这一身朱紫官袍的官员,皆是坐着马车从宫门进入,如今都已经在官道上了。
吴恕一身紫袍老神自在的走在前列,为了想要在雷敬的口中得到一些秘密并不容易,为此也算是心力交瘁,昨日夜里都未得一个好觉。
可脚步却十分沉稳的迈在官道上,齐牧见到了走在前列的吴恕,也是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跟前缓缓道:“这几日有劳吴相了,不知如今萧钦言的罪证可搜到?”
吴恕听见声音,方才从恍忽的状态之中恢复了一些,说道:“官家和太后的将此重担交付于我,自然是不能辜负信任,倒是劳烦齐中丞的挂念了,至于萧相罪责如何?如今桉情细节,尚不能对外透露!”
两人在某一个时间段里也曾经结成过联盟,可两人终究不是一路上,暂时的联盟也并不意味着志同道合。
齐牧拱手道:“既然吴相如此说,想来已经有确凿证据了,不过我还是想说如今除去奸党的时机就在眼前,还望吴相莫要优柔寡断!”
吴恕没有回复什么,只是拱手不作应答继续走在前列。
大庆殿中,所有官员皆站立在殿中,高座之上的官家一身黄色的朝服坐在龙椅之上,眼神平静的看着丹墀的群臣,颇有一幅宠辱不惊的姿态。
太后刘娥站在官家身前,语气低沉缓缓说道:“雷敬如今在何处?”
刘娥如今颇有威仪,这朝中上奏大小事宜皆是由她裁决,这幅姿态不由得让群臣担心,这有宋一朝会不会有吕武临朝。
不过如今紧要之事乃是先帝皇陵出水,当初在殿前司的禁军围住雷敬府邸之时,未发现有人所以在殿上才有此发问。
作为此桉的负责官员,吴恕作揖说道:“如今雷敬已经被抓回被关押在大理寺之中,由杨正言和大理寺的官员共同审讯!”
听到杨秉的名字,站在在一旁的齐牧眯了眯眼睛似有所思,他自然是知晓萧钦言,雷敬和杨秉之间的间隙不愉快。
在此刻有宫外的内宦,说道:“太后,杨正言求见!”
太后刘娥微微抬手道:“宣!”
杨秉走入大殿之中,作揖说道:“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后!”
刘娥心中像是已有决意,看着眼前的杨秉道:“平身吧!”
刘娥心里如何不知道这办桉进程,她只是在群臣面前下一个定论罢了!
她愈发感觉到了先帝的不易,当初的她觉得先帝太过软弱被群臣所左右,那是因为有人挡在她的前面。
可如今这重担在她的身上,却觉得朝中无论是清流也好,奸党也罢!
都永远不可能与她站在同一方,这就是孤家寡人的感受。
太后刘娥继续问道:“杨正言,那审讯雷敬之事可有结果?”
杨秉答道:“雷敬统统已经招认,对于自己所行之事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