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延和殿之中,杨秉与官家的谈话都通过这宫门之外的小宦传到了太后刘娥的耳中了。
而此刻正在处理政务的刘娥听到小宦的传话,停下了手中的笔笑吟吟的说道:“好一句虽有吕武之才而无吕武之恶,杨文瑜无愧于能够受先帝信任之人!”
刘娥如此说,像是完全不记起当初杨秉因言获罪直至先帝死的那一刻也不愿面见于杨秉,直至死后方才允许召回京中。
那小宦也是恭维的谄笑说道:“也是太后慧眼识才方才下旨升迁,若是那杨文瑜心中对您依旧怀有偏见定然是狼心狗肺之人了!”
听到此言,刘娥沉声说道:“那杨文瑜乃是耿直清正之人,岂会因为我的拔擢而刻意迎逢!”
这小宦可谓是将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刘娥心中开心的是,那杨秉在先帝在时敢于直言上谏的人,而这样的人所说的自然都是心里话。
而这小宦这一番话,岂不是说杨秉这么说只是顾及了太后的拔擢恩情方才如此说的。
那小宦刚准备解释些什么的时候,身边站着一位面相端庄的宫人说道:“退下去吧!”
那小宦都是恨极了自己的口拙,在这个宫中所有人都是使出全身解数想要往上爬,如今他好不容易获得太后的信任,此刻因为说错话将他的付出统统消泯了干净。
甚至垂延和殿宫门外随侍的机会都会丢去,会有另外的机敏的内宦去顶替了他的位置。
他不敢有任何的违逆,略显不甘的退了下去。
……
如今杨秉特旨升迁的消息一下子,都传遍了那汴京城中的大小茶坊酒楼之中,一下子沉寂的汴京茶寮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如今的半遮面早已经经历过了翻新,更胜以往了,俨然与酒楼没有什么区别了。
因为半遮面没有了赵盼儿的缘故,所以茶坊之中的茶汤与那茶汤巷之中没有太大区别,所来的除去老客以外,还有许多人是因为半遮面的茶果的确美味。
符合了许多的老饕的口腹之欲,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下孙三娘决定了,方才有了如今的这种转变。
之所以没有彻底转型为酒楼,那是因为这汴京的七十二家正店,这个正在于是因为得到了朝廷的认可,经过朝廷许可,向朝廷缴纳税赋才可以获得酿造、生产和销售酒类的特权。
“曾忆起当初那杨文瑜便是在此讲学,可谓是振聋发聩可为一家之言,如今没想到不仅仅回京,而且如今官家虽然年少,可也是初显人君之像,拔擢如杨文瑜这样清正的大臣,当初为民请命的天下第一疏,如今我依旧是手不释卷,可谓是针砭时弊,都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当今朝中问题,和诸多政事的弊端!”
此人说完之后也是面露喜色一幅颇为畅快的神情,另一人继续道:“如今乃是太后垂帘听政,官家尚且年幼,这拔擢的旨意是太后所下,我常听见有人说,当今太后乃是前朝之吕武,乃是治国之弊端,可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啊!”
身侧有人说道:“朝中有萧钦言这样的奸臣当道,也自然也应该有杨文瑜这样的人,那样方才能够正气盈野!”
不得不说当初杨秉直言上谏,使得这汴京所有人皆知道了他这么一号人物,许多人的年轻读书人都将他视作目标。
而坐在一处客桌之上的,杜长风说道:“这些时日里自从听闻你归来,这京中皆是关于你的声音!”
“如今不能称呼你为杨修撰,该称呼你为杨正言了!”
他言语之中的笑意更多一些,坐在同桌的还有袁先生和浊石先生。
他不仅仅是官复原职而且得到了晋升,就这样的速度莫说是两年外放,即使官员正常的升迁,在京中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官家也不会特旨升官的。
杨秉澹然一笑道:“杜兄正是与我说笑,你成亲当日未能亲自到场,如今以茶代酒赔罪了!”
一旁的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