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刚刚回京,未曾与这些故旧所重逢,他的眼睛没有向两侧所环顾而是自顾自的来到了堂前跪了下来,口中不断呢喃着:“老臣来迟了,老臣来迟了……”
闻者悲切,悲痛之色情真意切是当不得一点假的,这位先帝身边曾经依仗的老臣,两人之间的感情亦师亦友。
即使二人生出间隙,可是两人之间的感情却从未改变过。
他连连叩首,其声悲切闻之而落泪,李若谷看到了柯政的这幅模样,也是忍不住用袖口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当初柯政任宰辅之时,两人在旁人眼中就是有间隙,在朝堂之上甚至他还曾当面斥责过柯政,而柯政也并没有借用权势而打压对方。
两人只是在政见上的不同,可是却又彼此得到敬重各自的德行。
他在在皇帝的灵前几度晕厥又几度清醒,口里的念叨着老臣回来,即使作为老对头的萧钦言也不免侧目,因为若是论对先帝的感情无有人能够与面前老人相比。
先帝于他不仅有君臣之义,更有少时相识之情,他听闻先帝驾崩之时如天之倾覆,腹心而痛失。
他忍着身子的不适继续作揖说道:“陛下,臣愿誓死相随,你等一等老臣,你且等一等……”
他的身子再也忍不住悲恸,而侧着昏倒了过去。
而灵堂之内的诵经之声未绝,身为太后的刘娥虽然对于面前这位老人曾经也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她如今实在不忍心去对待一个如此对待先帝亲深意切的老臣。
于是吩咐人立刻将柯政抬下去,命太医诊治疗养。
如此厚待柯政的缘故不仅仅是因为被真情所打动,若是今日在灵堂之上传出她薄待先帝重臣,恐怕待过上几日后,便又多了一条指责她的籍口了。
如柯政这样的刚正不阿大臣,虽然锋芒毕露可仍有许多人心怀敬重,因为古人常言官而无德,贵如朝露,若是德不配位就会有灾殃。
特别是她处在如今的位置之上,垂帘听政可谓是高不胜寒。
……
如今的杨秉已经离开了延州,刘奇率领那百人的队伍一直将他送出了延州,一路上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刁难。
也没有什么官宦子弟,横行街市的衙内拦路,回京的道路也可谓是一片顺畅。
先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至了延州,他自然有所耳闻,新帝登基方才将自己召回。
在马车内的他也不禁有些感怀,先帝仍旧没有放下心中芥蒂。
杨秉的存在就是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赵恒,历数的多条过错将他所谓的明君圣主的幻想统统打破,往年泰山封禅的举止像是一个笑话。
所以在至死的那一刻都未曾将杨秉召回,明知对方有才能的情况下,依旧选择了让太子继位方才招对方还京。
可是他依旧还是从马车上下来,朝着汴京的方向作揖说道:“陛下,您在我的眼中绝非是一个圣主明君,可是却对我有提携之恩,你我之间除去君臣之谊之外,还是一位并不靠谱的长辈!”
“所以如今的我,是在为一位逝去的长辈而哀悼!”
说着再次作揖,也只有他会将赵恒比做一个并不靠谱的长辈了。
道路很长可终究是有尽头的,再次来到了汴京却又是别样的感受。
葛野麻吕来自日本,不过大众的印象里还是喜欢称之为倭国,自前唐之时便统一国号为日本。
而倭国自遣唐使之后国内在没有官方人士在踏入这片土地了,而葛野麻吕并非是遣派来的使者。
而是借着宋人的商船来到了大宋的境土,如今的倭国乃是藤原氏掌权实行闭关锁国的政策之下,不允许国人离开国境。
而葛野麻吕的身份十分的特殊,他乃是如今日本的第一棋手,乃是天皇的座上宾。
在国内已经到了无人堪之为敌的地步了,他从学习之时所看的棋谱,都是来自那片曾经叫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