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少臣疑,这才是官家为何授予太后摄政之权,统揽军国大事!”
延和殿之中身侧站立着的都是宫中内宦,而这丹墀下是身着紫袍的萧钦言作揖说着。
而那丹墀之上人说话的乃是一位头顶凤冠的妇人,曾经衣着金袍的天下一人如今已经永远的与这个帝国告别了。
女人正是刘娥,这个如今天下最为尊崇的女子,缓缓开口道:“萧相公,这是你的心声吗?还是说如今仅仅只是为了敷衍于我,到时候情势不对便复倒戈可对?”
萧钦言听闻后,立刻解释说道:“太后臣绝对无此念,当初官家临终交托音犹在耳,老臣对官家,对太后都绝无二念,若有异者,乃是谋危社稷,必须诛之!”
如今的她不再是那个深居后宫,仅仅依附在官家身边的女子了,她可以拥有天下至高的权力,这个位置承托起了她的野心。
她愈发的不情绪不形于色了,而是将桉上的一席画卷仍到了萧钦言的面前。
说道:“不必以此来讥讽我,我绝对不会做有负祖宗之事!”
这幅画卷自然不是以前那闹的沸沸扬扬的夜宴图,那幅画早就已经被皇城司交给了故去的官家,那事关皇家颜面的东西自然不会留存于宫中。
萧钦言展开卷轴,看到后眼神微变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幅《武后临朝图》这是要将当今太后比作篡夺大宋社稷之人啊!
可是他的心中远远没有看起来表现的震惊,反而心中像是早有预料一样。
如今新君继位,太后垂帘听政朝中议论之声不断,言当今太后效彷吕武专权。
所以如今这种手段有些见惯不怪了,他与太后如今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双方心知肚明,而太后此举也不过是为了敲打萧钦言。
赵祯就坐在那里,眉宇之间都没有任何异色,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没有人去听从他的意思。
等到萧钦言退去后,李若谷径直入殿,他朝着上面的赵祯首先行礼后,再向皇太后行礼。
李若谷身兼同章平事,而右谏议大夫乃是当初奉使西北的寄禄官。
这样的举止也让本是澹漠神情的赵祯心中为之一暖,他也是微微颌首说着:“李相公,不必多礼!”
这个老人如今已经有近六十岁了,这在民间已经是含饴弄孙的年纪了,他的头发花白垂垂老矣。
赵祯的心中也不自觉的流露出那么一丝酸楚,朝中的大臣争权夺势,只有这样一位老人真正的看重自己。
太后刘娥沉声问道:“如今大行皇帝归去,李大夫不知有何事宜要求见官家?”
她以为李若谷也是与外面反对她垂帘听政的大臣一样,她心中也是十分憋屈,即使有大行皇帝遗诏这些大臣依旧处处限制于她,身处在这个位置方才明白有太多的无奈。
许多事情都无法做到任由心意,李若谷拱手说道:“臣听闻延州绥德县知县杨文瑜,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康乐业,且治下官吏清明乃是经济之才,且出身乃是朝廷一甲进士出身清贵,所以臣要向官家和太后举荐绥德县知县杨秉!”
赵祯听到后,脸上的颓色也退了下去立刻激动的说道:“李相公说的对,杨秉乃是辅国之才朝廷当重用之!”
虽然杨秉乃是他的老师,可是这乃是并不对外公开的事情,他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就在赵祯激动的应和之时,身旁的刘娥却泼了一盆凉水:“杨文瑜其人不可用,先帝尚在之时,行为狂悖竟然敢上书当面指责于陛下,官家仁善方才命他任一地知县,这乃是弥天之幸如今竟然苛求还京!莫不是上一次李相公去往西北之时,其人求言依附?”
赵祯听闻此言,立刻急着说道:“大娘娘你这乃是臆断,老师……”
可话还未说完察觉到了自己失言后,立刻改口说道:“杨秉绝非您说的这般,爹爹也与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