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希望能够从这位知县口中得到应答,而他身边的其余三个兄弟听到此话眼中也是绽出神采来。
可是这种事情杨秉又如何不明白呢?虽然如今他不过是一县之地的亲民官,可是他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在为这大宋西北边境之地所忧虑。
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如今边境问题已经危如累卵,一介小卒尚且知道收复失地,他又怎么能够自欺欺人。
在他们的心中绥州,银州,夏州,宥州等地都是失地,而并非是当今官家的一封旨意将西北数州尽皆划分给了西夏。
随着当今官家的一纸诏书,于是在西夏更加肆无忌惮,一步步的蚕食之下,失去了重镇灵州,于是大宋失去了西域朝贡以及西北良马的供应。
否则又怎会有如此西北之地党项的坐大呢?可是这些过往的错事,即使杨秉指着赵恒的鼻子痛骂也无济于事了!
他目光幽幽看着远方,像是看见了那失去了的五洲重镇,又像是瞧见了宋人心心念念的燕云十六州。
方才缓缓说道:“会的,我们会拿回我们失去的领地!”
刘奇看着眼前的身影,听着对方的回复觉得心中格外安定,对于杨秉的话也是坚定不疑的去相信。
这也是当初为何杨秉执意要上书谏言的缘故,明知结果会失去一切同样义无反顾的原因。
当初的理想还有如今的坚持,若是一旦信念有所动摇,那么他也会变得和朝堂之上的那衮衮诸公一样。
说上那一句:“尔等不顾国家始末之大计,乃欲以一蝼蚁之命,以天下为儿戏,苟贪微功,以邀富贵,此正天下之奸贼。”
一步迟疑那么便是步步胆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他初心未改了吧!
如果连这都选择了苟且,那么他留在史书之上的就是那个宋真宗时期状元,官拜何职有何着作文章。
而不是那个从后世而来睁眼看世界的杨秉了,他或许是一个悲天悯人的理想主义者,可是他是真正的为了这天下苍生黎民而奔走之人。
……
元奎如今为了江荣也算是舍了全家的行当,他虽然是一肉铺户可也是家中有些余财,家中有新娶不久的妻子,腹中尚有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如今出了城这些都与他没有干系了,在他的心中以那狗官的习性想来自己家中妻子定然已经受了戕害。
对此他并不后悔,毕竟这才是他心目中的任侠气。
虽然此刻依旧有酒有肉,却是吞咽下去满是苦凉,这个时候的江荣即使心中有所愧疚也不敢明说了,只能将错就错下去了。
元奎将碗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重重砸在了桌上,吓得本就精神恍忽的江荣一阵激灵。
只听见他说道:“如今料想城中我那妻儿已经受了那狗官戕害,待兄弟和哥哥寻些帮手一起寻那狗官报仇!”
说起话时都有些醉意了,一阵恍忽朦胧的双眼也闭了起来,发出齁声如雷的响声。
江荣将酒洒在地上说道:“各位兄弟进了阴曹地府后还请不要怪罪我江荣,我自知罪孽深重待我为你们报了仇,也下来一起陪你们了!”
说完后一脸的阴狠之色,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过错,若不是这新任知县非要对自己赶尽杀绝,到如今也没有了这遭事。
……
虽然如今的宋朝失去了灵州,没有了河西走廊,虽然这些年里马政废弛,可是在西北重镇之地还是尚有良马,来应对西夏的攻势。
西北之地地理平坦十分适合骑兵穿梭,若是没有骑兵应对,岂不是西夏可以通过西北的泾河道直取关中了。
虽然这些年里赵恒因为澶渊之盟这个“英明”决策沾沾自喜有所懈怠,可是他还是十分惜命的。
在延州安排了知兵的马知节任延州知州事,而且有镇戎军还有保定军驻扎在此地,西夏在横山的另一端也算是在难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