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盼儿真的瞒在鼓里,后来知晓了她恐怕心里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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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德县之处本就有驻军,因为西夏位于横山之东,时时刻刻会威胁到延州,而在这里有一处重镇便是绥德县,此处战略意义之重不言而喻。
如此军略重镇,赵恒自然不会因为一时意气而将一个不知兵的翰林扔到这里。
延州的知州马知节乃是老成持重之人,且通军略自然不会轻易放西夏越过绥德城。
绥德县可谓是历史悠久了,西魏之时便在此地设县,曾有数县并存隋大业三年统并为上州(又名凋阴郡)。唐天宝元年改称龙泉县。
绥德的名字取自绥靖德化之意,在后世乃是陕西的属下的一个县。
千年后这里风调雨顺,如今这里的百姓却是朝不虑夕。
绥德县本是属于绥州,可是在太宗时期党项领袖李继迁叛宋,所以绥州被占而绥德县也被划分到了延州。
西夏人拥有夏、银、绥、宥等州之后,党项人在绥州繁衍生息如今俨然成了宋朝的大敌。
杨秉等人只能通过子午岭与黄龙山之间的延夏道进入延州,此地多有重兵驻扎在此地,杨秉身上有官印,任职文书驻守的参将在看见杨秉的年岁,也不禁露出同情的神色。
如此年纪被外放到此地,想来是在朝中得罪了大官,且是手眼通天之人方能将他扔到这里来。
这里多是山岭植被,不过好在这里道路平坦通车无碍,否则他们一行人恐怕没办法马车通行了。
可是车中难免颠簸,入眼所见的皆是丘陵沟壑,风沙草滩如今少有积雪,方能窥见如此清晰的地貌。
这些地理风貌,此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有一副巨大的平面地图,拔地而起形成清晰的山脉地形。
在崇文院之中有书籍对于此处记载十分详细,那些文字此刻都是化作了一幅幅清晰的地貌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在一番舟车劳顿后,还是抵达了肤施县寻到了一处驿站落脚。
可是延州知州衙署,此刻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作为延州知州的马知节是知兵事之人,其父乃是江洲防御使马全义,可以算得上是一位军二代。
门荫入仕,折节读书后出任博州监军,修治城池,修补战具,储积粮草,先后治理定远军、深州、庆州,升任西京作坊使。
如今虽然镇守在延州,可是他的功劳已经足够进入枢密院了。
他不同于武夫,以文雅整饬吏治严厉监视众兵,在这延州他的威望是少有人及的。
在他的背后墙上挂有一幅孤叟独钓图,在画的右下角有一方印章所盖的知节二字,可以看出这乃是他亲自所作。
知节乃是太宗赐名,所以他的引章所刻也是知节二字。
从外面进来的并非寻常小吏,乃是他的幕僚李相宁,此刻他的怀里抱着一捧公文。
马知节见此从对方手中接过,一边翻阅着一边问着:“汴京近些时日可有趣事传闻?”
倒不是他在汴京留有暗哨,时刻关注着那边的动向,这东京毕竟是大宋最繁荣的地方,若是对那里置若罔闻,也就意味着他与时事脱节了。
毕竟有些消息,也能让他了解清楚朝堂局势,他知道柯政外放而萧钦言任相,明白朝堂之上已经变了天。
他翻阅到了一处公文,眉头有些微皱道:“杨秉?为何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
一旁的幕僚李相宁提醒道:“东翁,前些时日听闻的一翰林官员以命叩阙直言上谏,此人也恰好唤作杨秉!”
听到这话马知节的眉头紧皱:“不过一个初入官场有些风骨的年轻人,竟然被指派到了此等边陲重地,朝廷是否太过随意了些!”
在他的心目之中绥德县县令的人选,最好可以选择一位知兵的官员担任,可是朝中知兵之人又怎么会看上这区区七品知县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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