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天塌下来没有任何区别了,本来在府中听着曲子,一边嘲笑杨秉不自量力的雷敬,在手下人的禀告后得知外面的情况。
没有想着派人去弹压,而是立刻来到宫中请罪,那汹汹民意可不仅仅是东京百姓,还有诸多士子。
一旦发生了任何伤亡,他的项上首级绝对是少不了。
赵恒身边的内侍来到了雷敬的身边,尖细的嗓音说道:“雷押班,官家召你过去答话,就不要继续跪在这里了吧!”
雷敬恭敬的说道:“钱都知,不知官家此刻的心情如何?”
只见内侍面色不变,说道:“雷押班,我们都是宫中老人这点规矩你应该知道的,莫要太难为于咱!”
雷敬心中暗骂,平日里对于他银子的供奉从不短缺,如今却是唯恐与自己有任何关系。
对比他脸上还挂着笑意:“离开宫中有些久了,竟然忘了规矩!”
说着便弓着身子亦步亦趋的来到了赵恒的御辇前,御辇已经放在了地面。
雷敬还未抬头瞧一眼赵恒,来到了御辇跟前立刻跪了下来说:“官家,臣无能辜负了您的嘱托!”
赵恒面色低沉,眸光幽暗深沉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扶手。
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升起,语气冰冷的问道:“说吧!事情出了什么意外?”
雷敬对此自然不敢有任何隐瞒,他此刻心中除去恐惧之外,还有对于顾千帆的杀意。
因为他今日的困境都是对方一手促成的,如何不让他愤怒。
可是此刻身子却是不自觉的微微颤抖,支支吾吾道:“回官家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当他将外面此刻发生的一切都如实禀告后,赵恒的目光迸发的杀意让雷敬将头伏的更低了。
即使他避重就轻的将自己责任尽量分化,可是这种事情无论轻重只要沾上都是生死难料。
赵恒气愤的一只手拍在扶手上怒斥道:“我将此事交由你去办,如今竟然到了如今这般民意沸腾,你是想让天下百姓都指着朕骂我是无道昏君吗?”
“你难道也因为此事,也对朕不满已久了?”
这一句话吓得雷敬叩首不止,说他为国为民简直就是在污蔑他,他一向明哲保身怎么会背负上这样的事情。
他以头抢地,以至于头破血流也丝毫不在乎头部的伤势,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他担上已经够重了,若是再和杨秉搭上关系可就冤枉了。
赵恒性格向来多疑,冰冷的声音再次说道:“朕听闻你与杨秉私下关系甚密,可有此事?”
雷敬言语哽咽道:“回官家的话,臣的确与杨秉有些关系,可是那是因为那逆贼杨秉深受官家看重,臣才会有意结交!”
一旁的内侍在此时,也说道:“陛下,雷押班平日里贪财胆小,在官场上向来和光同尘,绝对做不出此事来!”
此言明明是贬义嘲讽的话,雷敬却是心中感恩戴德。
赵恒明白以雷敬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心中气愤的同时也是要问责,看在以往情分上剥去了雷敬一切官职。
于是继续吩咐道:“命政事堂因此事商议出一个方案来!”
跪在地上的雷敬,如今虽然被剥夺了一切职务可是能够活着就已经心中庆幸了。
等到眼下的事情平息后,等官家转回心意自己还有机会。
而如今政事堂之中,有身为宰相的萧钦言,作为参知政事的吴恕,以及中丞齐牧以及一些官员。
他们皆是面色严肃,这朝中以萧钦言为首的后党和齐牧为首的清流,乃是最大的党派,反倒是聚在吴恕身边的官员寥寥。
因为吴恕在其他人眼中说得好听一些便是温和谦让,胸中富有积蓄,但不近悬崖,不树异帜。
可不好听的就是为人太过谨小慎微,面对清流与后党都是妥协与退让。
而此刻却是不得不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