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脂民膏,而与他比邻而坐的萧钦言非但不觉得丢了颜面。
当曲声作罢后,萧钦言侧身问道:“柯公,尚且此曲入耳?”
像是交情不错的老友一样的姿态,浑然不在意刚刚柯政拂了他的面子。
柯政语气平澹的说着:“唱的不过尔尔,倒是琵琶弹的不错!”
柯政这番话倒不是张好好水平不好,而是他此刻的心境如同劲竹,那绵柔婉转的歌声自然不入耳。
反倒是宋引章这几日一直在研究着凉州大遍,心中酝酿着杨秉所说的那番话,手中弹出的琵琶声也如锐利的刀锋。
沉浸在那种心境之中,而此刻也是合乎柯政心中所想。
不过这高高在上的相公,自然不会在乎这些教坊女子的命运。
因为今日柯政的这番点评,也将意味着曾经因为官家的赞誉捧上云层的人,也会因为今日的话落入云泥里。
张好好听到柯政的这番话,那脸上的骄傲此刻也如同一张面具一样化作了碎片,皆是打落在了地上,面色苍白的站立在那里。
而面对柯政的点评,萧钦言说道:“那便让宋娘子,单独为柯公独奏一曲!”
张好好这才醒悟过来,与台上的其他人一样退了下去,看向台上的宋引章心中竟然有种莫名嫉妒,不过很快便醒悟了过来,那不是过去的自己吗?
随着宋引章的琵琶声响起,坐在杨秉身后的顾千帆一下子目光投了过去,这是自己作为赔罪的曲谱。
随着那琵琶的弹奏响起,在场之人如闻金戈铁马之声。
杨秉听着也微微颌首,他虽未听过这凉州大遍可却是听起袁先生说起过,曲声响起恰好与他心中所想都一一吻合,颇有种这便是我心目中的凉州曲。
曲声作罢,以柯相公的掌声响起众人皆是掌声雷动。
就在此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琵琶弹的固然不错,可是仅仅琵琶声不免单调了些,我听闻杨修撰在未成状元前便是才名名扬东京,那定然也是才思敏捷,何不当场写上一篇行文为我父贺寿,再左以顾副使的剑舞加宋娘子的琵琶声如何?”
此言一出引得一阵哗然,连上座的萧钦言也是一脸阴郁,而澹然处之的柯政也是彻底被此言所激怒。
这宋娘子琵琶再好,也不可与杨秉同台献艺,且如今的杨秉可是直集昭文馆,乃是馆阁之身如此清贵的身份若是当场拂袖而去旁人也说不了什么。
这不仅仅将杨秉抬到了一个尴尬处境,连萧钦言也下不了台,不得不说他刚刚才教训完长子,立刻就选择坑爹可真是没有隔夜仇。
反倒是没有人在意萧谓口中夹带的顾千帆了,萧谓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刚刚被柯政一番话下不来台,又想起父亲所说的那一句若是能及那杨秉万一如同尖锐的利器扎在他的心里。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杨秉的身上,便要看看他要如何面对,若是今日真的作了文章一句献媚的名声是躲不过了,可若是拂袖而去固然得了美名,可却是与萧钦言彻底交恶。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杨秉从席上起身有人以为年轻人的心气定然是要离场了。
可没有想到杨秉作揖道:“还请赐以笔墨!”
顾千帆见杨秉都站了出来,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宋引章本想说些什么,奈何杨秉已经站在了台上,如今再说些什么却也是迟了。
柯政看到杨秉的出面,眼神中是散不去的失望,对于杨秉他可谓是寄予厚望,今日之作态若不是理智尚存,便要拂袖离场了。
不过还是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而萧钦言却是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许多。
在场的今日还有许多清流的官员也是一脸阴郁之色,在他们的眼中杨秉可是根正苗红的清流成员,如今又已入馆阁如此清贵身份竟然卑身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比起萧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