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的浊石先生也是怔怔的看着几人,心中与杨秉同行的袁先生抱有同样想法。
过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才叹道:“赵娘子既然与文瑜相识,何必拿我这老朽打趣!”
“盼儿姐,三娘还有引章你们怎么在此地开了一间茶坊?”
他的语气中有些诧异,没有想到赵盼儿会将钱塘的营生搬到了这汴京城中来。
孙三娘笑着责问道:“我们几个女子在这汴京城若想要活下去,不得凭借着自己双手去努力吗?”
“虽然我们相识,可在这里的花费我们可不能给你免了,毕竟我们还需得向你支付租金!”
杨秉倒没有什么尴尬之色,他明白以赵盼儿的聪慧即使一时想不到,过后也是能够想到的。
他还特意安排了牙人收取她们租住院子的租金,他明白即使自己将院子免费给他们住下去,她们也不会接受的,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两全的主意。
这牙人就是中介,如今各行各业都有牙人,有庄宅牙人,有牙婆,有米牙,有茶牙等等。
随着经济的高度发展,如今的社会形态与后世是十分接近的。
孙三娘与杨秉说了几句后便去了后厨,这里人多需要她去准备糕点吃食,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与他闲聊。
杨秉也已经落座了下来,袁先生也终于醒悟过来了,问道:“这便是文瑜,当初与我们说起的钱塘赵氏茶坊吧!”
杨秉笑着微微颌首,袁先生抵掌大笑道:“竟没想到钱塘之地竟然有如此雅地,赵娘子几人早应来汴京了!”
杨秉品了一口茶果然清香四溢,他虽然未曾点但是见他过来,赵盼儿还是十分熟知他的口味。
上了一盏青凤髓,它是由颜色而得名的乃是绿饼茶,虽然不似小龙团和大龙团那般稀少昂贵,可是也是名茶之一。
素来有老龙团,真凤髓的称呼,所采用的并非是汴京茶坊中常见的煎茶,而是蒸青紧压茶。
在钱塘之时他便素来喜好这种茶水,以至于到了汴京后青荷都记住他的喜好。
袁先生见到杨秉的茶水上来后,便问道:“文瑜,这青凤髓的味道难道如此回味无穷,以至于去了何家茶坊都会点此茶!”
他们向来去往茶坊,从来不局限于一种茶水。所以对于杨秉这种选择才会有些不解。
杨秉放下茶盏笑着说道:“古鼎新烹凤髓香,那堪翠斝贮琼浆。我只知这凤髓香,其他茶水入了我口中我也辨不出好坏,岂不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了吗?”
浊石先生也笑着说道:“文瑜这般,便是少能尝到这天下间许多的滋味了!”
这半遮面推出的果子,与钱塘时所卖的大致相同,如梨条桃圈、蜜饯凋花、碧涧豆儿糕、鹿鸣饼等这些在钱塘时便常常吃到。
他坐在这里,自然目光不自觉的打量起了茶坊里的环境,墙上挂着字画以他现在的鉴赏水准,也能勉强看得出几位前人之作。
焚香的味道并不浓郁,置身在此地的确是一处绝佳的会友闲谈之所。
“浊石先生,袁先生”
杨秉背对着外面并未见到有人走至了跟前,倒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却是何景与杜长风两人作揖打着招呼,在走至跟前方才看见了杨秉。
“杜兄非要与我一起来这半遮面品茶,没想到能够在这里得遇先生!”
杨秉明白何景是一位十分守礼的人,即使你说再多他还是会如此,所以他也已经习惯不再说起了。
何景无论在何处对待杨秉,都会如对待老师一般,这几人也都已经见惯不怪了。
既然杜长风还有何景也来了,浊石先生自然也邀他们一起落座。
五人落座倒是恰好占满没有了余座,杜长风也点了两杯龙凤团茶,还有一些果子。
只是杜长风的视力倒是越来越差了,看不清事物了,经历了上次他的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