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帆听到声音后面色不变,可是却微微躬身道:“司公”
雷敬看着顾千帆的姿态神情不悦,虽然行礼甚恭可是速度没有半点尊敬自己的意思。
当初命人在他拿回夜宴图之时便顺势杀人灭口,并且派出素来与顾千帆交好的万奇,奈何被对方脱困。
甚至引出了对方身后一个更大的庞然大物萧钦言,要知道萧钦言如今肃清江南官场的异党就是为了回京做准备。
他如何能够得罪的起,所以即使顾千帆对于他并无多少尊敬他也需得忍着。
且当初他有不得不杀顾千帆的理由,当初下达杀光所有知情官员的命令只有他一人知晓,且他也担心与郑青田的往来顾千帆手中也掌握有证据。
雷敬略过顾千帆几人,来到了杨秉等人的身边。
这周祯能够认识顾千帆,那是因为他在汴京也是待过许久听闻过对方的一些事迹。
而有了刚刚周祯的提醒,杨秉也明白了眼前一伙人的身份。
雷敬和煦的笑着与杨秉打起了招呼:“状元郎果然是君子,能够为朋友仗义执言难怪会被官家赞誉清正秉直”
杨秉当然也回礼并且表示自己愧不敢当,他不是恃才傲物之人,倨傲的会将皇城司不看在眼中。
对方主动释放出善意他也不会冷着一张脸,凡事都讲究一张一弛,过硬则折的道理他自然是懂得。
说着走向周祯带来了皇帝赵恒一番勉励的话,这是赵恒通过雷敬所传的口谕。
引得周祯感激涕零,一拜再拜口中高呼官家仁德,像是在释放这些天里的压抑情绪。
周祯自然不会去怀疑雷敬会假传口谕,这虽然仅仅口头上的几句话,在宫中可都是要记录在册。
凡传圣语,受本于御前,请宝印。出,注籍于内东门。
宣读口喻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必须当面从皇帝那里得到盖了御宝的圣语本。传宣之前,他还必须将要传达的内容,在内东门进行登记。
需要经过一层层的审查,所以官宦乱传口喻的事情自然不会出现。
周祯心中积攒的多日阴郁之气也在此刻散去,在朝中皇城的方向叩拜后方才离去。
顾千帆身边有一位看起来莫名有些诙谐自带喜感的男人,一脸严肃的说道:“顾头儿,这今科状元郎实在太嚣张了一点也不给我们皇城司颜面!”
他唤作陈廉,本就是东京皇城司的一员不过却因为其他诸事被调往了江南,自小便生活在东京脚下的他不习惯江南的吃食还有生活。
加之异地思念父母所以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回到东京,顾千帆担心一路上还有经历刺杀所以借用了江南皇城司的力量。
也是这个时候陈廉抓住了机会,找到了自己晋升之路。
顾千帆丝毫不在意,留下了句:“天子门生,自然看不上我们这些爪牙!”
陈廉见顾千帆离去的背影,恍忽间明白后连忙追赶上去:“顾头儿,等等我”
这皇城司即使雷敬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敏感时期,赐宴刚刚结束之际缉拿今科状元,这会引起士子集体反扑的。
莫说他雷敬因为顾千帆单骑侦破江南私舶弊桉,而得以晋升五品密州刺史,兼入内侍省押班,即使是当今朝中宰相也不会如此做。
状元是读书人最高的的荣耀了,不是因为杨秉其人而是他自身代表的身份。
顾千帆眼神若有所思,当初在钱塘杨运判家中拿到的那幅画,显然是一幅彷品可是真品到底会在谁身上?
他手中不知审过多少犯人,别人说话真假他还是能够判断得出来的,看杨运判所言并不似作伪。
整个杨家他都搜查过并没有夜宴图的真迹,不过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真画藏在了其子杨秉身上?
可是这不是钱塘,在这汴京城中他们皇城司可不能随意露出獠牙。
更别说去搜查杨秉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