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气正好,适宜串门。
蒋州拿着一条好烟,王多鱼抱着一箱好酒,两个人并排站在西虹市第一疗养院的门口。
“你说的那个高人,还是个退休干部?”
蒋州意外道。
这片区域位于西虹市郊区,而且还是上风口,不仅风景秀美,空气也是全市数一数二的。
矗立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栋二十余层的住宅楼。
这是一栋退休干部疗养楼,能在这里住的人,在任的时候至少是个处长。
“在退休以前,当过区长。”
太阳有点勐烈,两人一人戴着一个墨镜,王多鱼指着最顶层:“这老爷子住在顶层,每天就伺候他那点花草,我小姨夫以前还送过一盆兰花。”
“走吧!”
两人坐电梯升到顶楼。
“哪一户?”蒋州看着面前的两扇门。
“两户都是,里面打通了。”王多鱼伸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
连续敲了三遍,里面才有人应了一声,把房门打开。
“袁区长,哈哈哈久仰久仰。”王多鱼热情洋溢地跟人家打招呼。
大热的天,袁区长穿着一件酒红色的毛衣,里面还套着一件衬衫,看上去格外的体面。
头发更是梳得一丝不苟,整齐的朝向一边,在阳光下银光闪闪。
“请进,等你们很久了。”
袁区长微微一笑,对两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王多鱼把酒放在玄关处,他本来就缺乏锻炼,从车上下来搬这一趟,把他累得够呛。
“真是难为你们了,还给老头子我送东西。”
袁区长笑笑:“只可惜,老头子看得到用不到咯。”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袁区长也不倒个茶水,拿着一把剪刀就走向楼顶花园。
卡察!
卡察!
多余的枝干被剪去,一改之前歪歪斜斜的样子。
“这个袁区长,挺会享受生活的。”蒋州赞道。
蒋仕超也有养花的爱好,平时有事没事也喜欢拿着一个剪子修剪一下枝干。
但水平明显比眼前的袁区长差远了,人家一看就是浸淫几十年的大老,下手自有章法。
“而且,这花可不便宜,看到那盆兰花了吗,得十几万一株。”
蒋州小声说道。
王多鱼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又很快暗澹下去。
蒋州知道,他肯定是在想养一堆名贵的花,然后故意把它们养死。
可这就与“不得随意损毁有价值的物品”这一条冲突了,要是被他二奶奶发现了,挑战当场失败。
“多鱼,不是我说你,你就是不爱动脑子。”
蒋州说道:“真是自己不会养就没办法了吗?你可以花高价雇一个人养嘛————就算养死了,这也是他的责任,跟咱没关系。”
对啊!
蒋州一席话,令王多鱼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他可以高价雇一些外行,比如演讲家教育家什么的来为自己种花,至于把花养死了···意外,纯属是意外,我本来以为这人能提供等值服务,用正能量让花健康成长呢!
王多鱼越想越开心,没忍住笑出声来。
前面的袁区长身体一僵,测过身子用余光看了一下两人。
当他发现王多鱼正看着一盆名贵兰花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时,他的心,终于真正的沉了下去。
心情大好的王多鱼,感觉这趟来得太值了。
干脆和蒋州一起,品评起了这个空中花园。
“这个花园真是好,你看看这绿的,多喜人,像是给大楼戴了绿帽子一样。”
“哟,这个围栏晶晶亮啊,我瞅瞅是不是镀金了。”
“这锦鲤可真肥,这得七八斤吧!改天我也去称一条。”
“袁区长真是会享受生活,难怪这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