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爷闻言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他颤抖的右手抓住旁边的拐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元泽,送陛下回去。”
“是。”
金玉看着在宋元章的搀扶下踉跄着往门口走的宋老太爷,心中叹了口气往暗道走去。
不得不说金玉回来的时间掐的刚刚好,就在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姑娘,姑娘你醒了吗?”
金玉没有说话,毕竟她现在应该处于醉酒状态,叫不醒才是正常的。
就在金玉以为只要自己不回应,房间外的人就会离开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
金玉闭着眼睛听着她们的动静,就在她猜这群人是要干什么的时候,一个湿乎乎的帕子落到了自己的脸上,几乎是湿帕子落上的一瞬间,金玉便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姑娘你醒了!”床边的小丫鬟惊喜的喊道。
金玉装作头痛的起身,她这不是废话吗,这么湿的帕子她要是再不醒,那不就说明她刚刚是在装睡吗!
“怎么了?”
“陛下喊您,奴婢们帮您梳洗一下换好衣服,我们赶紧过去。”
金玉装作迷糊的点头,任由侍女们摆弄,等梳洗完换好衣服,由两个侍女打着灯笼,一个侍女扶着往苍凛住的主院走去。
整个主院灯火通明,院子外面和里面两边围满了黑甲军,而院子中间趴着四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地砖上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黑色。
苍凛的身上还是那一身玄色龙纹长袍,只不过浑身的气势却与在晚宴上的时候截然不同。如果说晚宴上的苍凛冷漠寡言、高贵不可攀,那此时的苍凛就是暴戾冷血,阴霭无情。
金玉从台阶上迈下来的时候,地上那四具尸体被黑甲军像是拎垃圾一般拖了出去,只在地面留下四道殷红的血痕。
这一场酷刑并没有结束,旧的尸体被拖走,新的受刑的人被黑甲军重新压在了刚刚受刑的血迹上。
金玉看着地上那四道深深的血印以及两边避无可避的黑甲军,除了踏血前行,别无他路。
金玉的目光从地上的血迹看向正对面望着自己的苍凛,抬起的脚落在地砖上的血迹上,向苍凛走去。
但百陵像是故意与金玉作对,在她走到那四人身前的时候,他抬起手又骤然落下,“打!”
板子落在皮肉上“噗叽”“噗叽”地捶打声,人们吃痛地尖叫声同时灌入金玉的耳朵,金玉知道百陵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这种场面对亲眼目睹自己全族被残杀的金玉来说并不算什么。
此时的金玉穿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浪裙站在原地,拖地的裙摆因为沾染上血迹而被染红,衬的一脸漠然、茕茕孑立地金玉像一个典雅至极,又清冷无情的月仙。
惨叫声越来越小,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甚至淌到了金玉的脚下,金玉默然地看着再次被拖开的四具尸体,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苍凛。
百陵看着金玉的目光从惊讶变成了慎重,看到如此酷刑还能面不改色,她绝对不像表面那么娇弱。
金玉走到苍凛的面前注视着他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一语未发。
苍凛拉过金玉冰凉的手,“让你过来看一场热闹罢了。”
金玉随着苍凛拉动她的手转身,让她直面跪在他们面前的宋家人,而此时宋老太爷等人也被黑甲军推搡着走进了院子,只是宋老太爷如今已年近花甲,哪里承受的住身经百战的黑甲军的推搡,一掌下去,宋老太爷便直直的扑在了地上。
“爹!”
“祖父!”
宋元章和另外两个中年男子看着跌倒在地的宋老太爷齐齐呼道,没等宋老太爷自己站起,旁边的黑甲军便一人一只胳膊将宋老太爷拖向了苍凛和金玉,最后被粗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