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张翠山,他来找孟修远时,算是第一次敞开心扉地向孟修远说了很多事。
“小师弟,你我虽有同门之名,但说实话,十年来却是头一次见,所以其实并没有太多情分。
我知我与素素、以及我义兄谢逊所做的很多事,你都不喜欢,看不过眼。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你依然能挺身而出,三番两次地助我一家,救我们于水火。
直至现在,还要为我那无忌孩儿的伤势四处奔波。
我张翠山,感激不尽!”
张翠山说到这里,深深朝着孟修远鞠了一躬。
孟修远扶住张翠山,也不虚伪地去反驳他的话,而是顺着说到:
“五师兄无需如此,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师兄弟。
或许你我之间至今暂无情分,但师父和其他师兄们待我却是情真意切、恩重如山。
即便只为他们高兴,你的事,我肯定也都是会帮忙的。
所以你无需多心,今后日子还长。你若觉得欠我些什么,日后慢慢还便是了。”
张翠山听了,不觉得他说话刺耳,反倒是心中快意,如释重负。
“好的,小师弟的这份恩情,我日后必定偿还。”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在孟修远这里多待。而孟修远也没有挽留,就这么任由他离去。
对于张翠山这一家人,孟修远始终是没有从心底里接受的。
张翠山本人还好,只是有些遇人不淑,可那殷素素和谢逊却是实在作恶多端,无论有如何借口都无法洗清的。孟修远们心自问,实在不愿与那样的人结下什么交情。
现如今这样把话说通,孟修远自己也算是轻松了。
……
第二个来找孟修远时聊了些私事的,是六师兄殷梨亭。
这个用情至深而又有些害羞的师兄,听闻孟修远要去峨眉山,自然想到他那魂牵梦绕的纪晓芙。
“小师弟,这盒胭脂,麻烦你替我私下单独转交给纪姑娘。她的那些师姐妹们善妒,若是看到了这胭脂,肯定会编排嘲笑她的。
到时候她若要问起,就说我一直在挂念……
不不不,还是不要说了。
我的心意,晓芙她一定知晓,说出来反倒是不美了。
你还是替我多问问她,最近身体如何、练功有没有很累、和师姐妹们相处时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峨眉山上的饭菜是否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合她胃口……”
殷梨亭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没看到孟修远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无奈了。
“师兄,你既然有这么多话想同那纪姑娘说,为何不写一封信给她呢?”孟修远实在忍不住打断道。
“写信……也对,我该写一封信给她的。
只不过我上次写信给她,她便没有回我,该不会是我信中有什么话惹得她不高兴了吧?
小师弟,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回房拿纸笔过来。
你好好替我参谋参谋,到底我心里的话该如何同她说……”
殷梨亭慌慌张张,站起身来拔腿就就要往外走,却是心事太重没看眼前,差点被身边的凳子给绊得摔了一跤。
好在终究是武艺高强,半空中一个扭身借力,才平稳地站定在了地面上。
孟修远看着殷梨亭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替他感觉不值。
那纪晓芙现在的孩子都已经两三岁了吧,还起了个名字叫“不悔”呢。
师兄这边却还一心一意,牵挂着那个身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女人,想着早日娶她过门,与她长相厮守。
想到此处,孟修远实在是忍不住,出声喊住了殷梨亭:
“师兄,你且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等我把纸笔拿回来再说呗……”殷梨亭不解。
“不,我现在就要问你。”孟修远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