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昭夕!”
顾青云顺着林昭阳所指望去,便看见悠然楼的掌柜笑眯眯的送人上马车,而他恭送的,竟然是林昭夕!
林昭阳语带酸意,“才拿了银子就来摆谱,我看十万两都不够她挥霍的。”
顾青云眸色阴沉。
他并不认为林昭夕是会花钱买面子的人。
更何况悠然楼的掌柜,只会亲自送他觉得值得送的人;哪怕你是当朝阁臣,只要不入他青眼,别说送下楼,便是席上让他敬杯酒都见不到人。
别说自己,就是清孟都不曾受到他这般礼遇,林昭夕是怎么做到的?
而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顾青云敏锐察觉到,林昭夕和以往有什么不同了。
嘴角的那抹轻松的浅笑,带着她周身的气质都舒展灵动了起来,和往日木讷的样子大不一样。
顾青云如同探寻到了幽深的秘密,不禁握紧了拳头。
他竟从未发现,林昭夕的演技如此之好。
而林昭阳看着目不转睛的顾青云,内心被微妙的恐慌挟持,竟没有发作,只是恨恨看着马车远去。
等回府,她一定要告状!
而林昭夕出了悠然楼,带着星柳逛了逛街才回到侯府,累得腿酸,只想着好好歇息一番,“这几天都累了,星柳你也不用随时伺候,下去歇息就是。”
星柳正准备将物品归位,却敏锐发现了不对劲,“姑娘,有人动过房间。”
她指着桌上的食盒,“姑娘你瞧,奴婢每次放这个盒子,都是对齐桌上的裂痕,而且颜色偏深的一面朝外。这盒子明显被人动过。”
她又举了好几个例子,“可以看出对方很小心。”
自己前脚把银票送走,后脚就遭贼了,也不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刁奴还是有人蓄意,林昭夕微微皱眉,“罢了,这”
“谁在外面!”星柳忽然怒斥一声,如剑出鞘,几步跨到门口,老鹰捉小鸡般将人揪进了屋子。
被抓紧来的婢女吓得一声惊叫,躬身就躲,星柳抓住她的脖子拎起来,“怎么,有胆子听墙角,没胆子进屋子吗!真不知道是哪里的婢女,真该送到夫人那好好□□一下!”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偷听!”那婢女吓得腿哆嗦。
星柳手劲更大了三分,“呸!若不是我正在和姑娘说话,早就把你逮住了!”
“奴婢、奴婢一直安安静静的,你莫非有千里耳不成?”
“那你在这做什么!”
“奴婢是奉夫人之命,请姑娘过去……”
“呸!我可……”
林昭夕见星柳脾气止不住,喝道:“好了,都闭嘴!星柳,放了她。”
狗仗人势,毕竟是刘氏的婢女,星柳真和她吵起来,不占理,“既然你们夫人找我有事,就快点带我过去。”
婢女见星柳瞪着自己,畏畏缩缩低头,内心却是窝火。自己可是夫人院子里的人,竟然被她一个才来不久的低等婢女抓着骂!自己一定要让太太好好罚她!
而雕梁画栋的正院,倒是安安静静,连根针掉地都能听见。
刘氏端坐螺钿椅中,四周还站了好几个或身强力壮、或面容精明的老妇,厅内一时氛围不善。
刘氏凭着林芝孝的宠爱,在侯府作威作福,还是头次栽这么大的跟头,偏偏林昭夕是个独惯了的人,她抓不到错。
派人跟着她,还给跟丢了,她是越想越觉得窝火,看着进屋的人,面上还要摆个笑,“夕姐,今日出门去哪里了?”
林昭夕没有错规矩,行了该有的礼数,“谢谢夫人关心,散散心而已。”
刘氏看着她嫩得能掐出水的脸庞,不由生嫉。
她这几天出了风头,那双杏眼也生动起来,比她那名动一时的短命娘还要美三分。
可惜了这么张好皮囊,没有好命,“哦,咱们家奴婢今日出去采买,看到夕姐独自去了悠然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