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连朝廷的形势都跟不上,要你何用?”
乾阳道人侃侃而谈,令台下的辛辛学子们恍然大悟,纷纷问道:
“先生,那这应试的文章该如何写?”
这些辛勤备考的书生们露出了希冀的目光,连忙哀求道。
他们哪能像乾阳道人,高作蒲团,与各位高官皆有往来,这样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谈起朝廷动向更是头头是道。
这些普通小镇的做题家,怎能比得过他。
“一篇文章包罗万象,蕴藏玄机,足见考生的心思,学识方方面面。”
“我神武国尊崇佛法,文章自然不能对佛门大加贬低,否则摩诃寺的面子过不去,朝廷也不敢用你。”
“可宰相大人又不喜欢摩诃寺,对佛门颇为不满,又该如何表达呢?”
“要明褒实贬,大方向要夸赞佛法的仁慈,暗地里则指出尊崇佛法,大兴土木,靡费甚多,还能显示出自己的一番风骨。”
“你们都是读圣贤书,面子要过得去,总要有几分骨头的。”
“但要切记,这一切不是佛门的错,不是摩诃寺的问题,当然也不能是朝廷的问题。”
“那是谁的问题呢?”一个书生困惑地问道。
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朝廷的问题。
“当然是斗升小民既不理解佛法真谛,又不懂朝廷的良苦用心。”
乾阳道人笑呵呵地说道,让在场的书生们顿时恍然大悟。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便是绣里藏针的功夫。”
“这一次的科举应试,既要让王吉大人的门徒,看出你们是愿意效忠王大人,但又不是那种直愣愣的,只懂得冲锋陷阵的二傻子,他才会认真培养你们。”乾阳道人侃侃而谈,书生们听得如痴如醉。
“什么是花团锦簇的文章?自然是要看出你们揣摩上意的水平。”
“揣摩上意四个字的功夫做深了,功名自然也就手到擒来。”
“若是你陷进去了,想写那些所谓的千古文章,那考到死了,你也拿不到功名利禄。”
“前朝那几位文豪,哪个科举顺利了,莫要学他们做事。”
乾阳道人各种消息信手捏来,自然说服力十足。
“若是将来高中,全拜先生所赐!”书生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客气了,客气了。”乾阳道人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些东西也不完全是他个人的所悟所得,元阳派的香火虽然比不上法华寺,却也是远近闻名的道馆,来往的高官说上一句两句的真话,比读什么书都要有用。
大夏还曾有终南捷径的故事,隐居深山的道士,突然就披上了朝服,当上了朝廷大官的故事。
所谓平台决定见识,此话不假。
更何况乾阳道人确实想搞点教育,让道门支持的书生越来越多,将来慢慢渗入神武朝,也许是个法子。
等这一次任务过后,就跟掌门师兄谈谈,多拨点钱建书院,培养一些道门的读书人,这也是好的。
道门也不能只是在道观里面清修,要尽可能地在神武国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掌门师兄所说的来日方长,也未必没有道理。
即使这一次夺回灵州,让道尊的荣光照耀四方,也不意味着战争的结束。
可以通过书院一步一步的渗透,儒门虽然不复昔日的鼎盛,但依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然把持着两国的朝政。
像是神武国的至善学院,大夏的天理书院,都是如此。
想到这里,乾阳道人对书生们的态度就更温和了,这些都有可能成为我道门的种子。
“除了这核心的思路,我们再来讲讲文字方面的技巧。”
“请先生教我。”
乾阳道人刚想继续给迷途的羔羊指点迷津,让他们走向道门的正确道路,整个人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