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妮从孙家出来没走几步,立刻就有一个中年妇女迎上来问她,“你是给小健辅导功课的老师吗?”
她点点头:“是的。”
“我一看就是你,”中年妇女高兴地说道,“老师,我家孩子和小健一样,六月份也要参加中考了,但是成绩一般般,虽然没有小健那么差……”
中年妇女说到这里顿了顿,视线悄悄往孙家那边瞟过去,一副说人坏话又怕被听见的表情,“我也有点担心她考不上高中的。老师你也能来给她辅导功课吗?”
叶春妮微笑答道:“可以的,但是我辅导功课是要收费的。”
“收费行啊。”
中年妇女一拍手,“收费更好,拿了钱你才会更用心办事。”
叶春妮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有那种:拿钱好办事的心理。
她也懒得纠正,而是直接说出价格,“一个月20块,每周末上一节课。”
“这么贵?”
刚刚才说收费好,可一听价格又感觉贵了,中年妇女脸上的笑容僵了,“不能便宜点么?”
“你可以先去外面对比一下价格,”叶春妮说得温柔且客气,“再决定要不要我上课的。”
这句话她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整个高凉县城哪里能找得到第二个辅导老师?
她就是紧紧抓住教育市场的这个缺口,要大干一番的。
中年妇女神色有点为难,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再找辅导老师。
可又觉得叶春妮收费真的不便宜,这钱给得有点肉疼。
叶春妮暗暗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变化,她深知这种时候越是游说对方越是适得其反,反而表现出随意的态度,更能显得自己不缺学生。
“婶儿,你可以慢慢考虑,”叶春妮柔声说道,“我还有学生等着上课,先走了。”
说完,她抬脚越过中年妇女,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然后在心里默默自我吐槽了一句:除了孙健,她哪里还有学生?可这款谱摆得还挺能以假乱真的,看来以前在职场上学的那套装腔作势任何时候都有用。
中年妇女站在原地迟疑了好几秒,终于还是追了上去,“哎,老师,要不你先给我家孩子试一节课?效果好的话我就给钱辅导。”
叶春妮没有停下来,仿佛非常赶时间的样子,“我没有这样的惯例,不好意思。”
孙国强家是特例,能给他免费上一节课。要是每家都有这个要求,她哪里忙得过来?
眼看叶春妮真的要走了,中年妇女咬了咬牙,一跺脚,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行吧!只要能让我家孩子把成绩提上去,这个钱我也愿意出的!老师,你能现在就来我家上课吗?”
叶春妮当然不能,她刚说了要去给别的学生补课,现在就跟中年妇女回家岂不是自打嘴巴吗?
“婶儿,两个小时后可以吗?”
叶春妮想看眼时间,可在楼道里哪里找得到挂钟。
她只能在心里大概计算了一下时间,“我给别的学生上完课就回来找你。”
“那行。”中年妇女伸手比划,“我家就在孙采购家的下一层,再往前走一户,也很好找的。”
“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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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居民楼出来后,叶春妮第一时间就是骑车去找城里的百货公司。
她刚刚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没有手表,也不能随时随地找到挂钟,非常不方便。
1986年也相当于是八十年代的末期了,相比前两三年的以全家饱肚为重,现在城里的人家都能追求一些精神上的消费。
而作为县城的唯一一间百货公司,周末还是有不少人流。
叶春妮兴致勃勃地到处看。
衣服专柜、生活百货专柜,还有家电用具专柜……每一样东西都能让她停步看上一会儿,看着这些复古又崭新的东西,她恍然间有种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