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有多难缠:她避世,保持绝对中立,自己的利益与他人的利益她都不要,因为,活着,就是最大的收益。
细来想想,白墨樱与白画从未有过冲突,可白墨樱不会主动拉拢她。
她的母亲与自己是敌对势力,哪怕一视同仁,她也只能将白画打入敌人阵营。
人之常情,白墨樱也无力回天。
白舒的视线游离在四人身上,在白墨樱停下:“姐姐身子好了不少吧!”
“妹妹费心了,我身子确实好了不少,就是有些失眠,昨晚上没睡好。”
她抬眼看了圈,发现白星神情恍惚,心中有了眉目。
“失眠?”兰月发出声音。
她招呼奴婢说了什么,才温柔看向白墨樱:“给映雨轩送去了安神香,墨樱记得用。”
白舒撇撇嘴:“母亲对大姐真好,这些都是孩儿用不到的。”
“大姐是嫡女,吃穿用度自然要是最好的,不能乱了辈分。”
白舒哈哈一笑,心照不宣的看着二房。
三房的几位表面功夫做的十足,家宴上穿着基本是些布衣,而二房嘛……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羽衣霓裳舞。
而二房两位一点不心虚:“姨娘说的极对,大姐,你也应穿些华贵衣裳,成日穿素衣,都衬不上大姐美貌。”
白画的话说的不直,却惹得众人失笑。
白墨樱不言之听:不是二房穿的华丽,是你白墨樱有华贵衣服不穿,若长久下去,丢的是白府的面子。
“妹妹说笑了,论美貌,妹妹当属姑苏头筹,等妹妹及笄,白家还得仰仗妹妹呢。”
“仰仗……我?”
四人脸上都露出了不一样的神情。
云沁最甚──她听出了眼前之人的外言。
白画正处金钗之年,今年殿选已经结束十天有余,三年后再次选秀,白画正是及䈂,白墨樱因那双英气的眼自不会参加选秀,那么参加选秀的自是倾城的白画。
这是云沁最不愿看见的场面:皇帝不惑之年,即使获得恩宠,也要同一不知道何时长眠的人一醉方休。
正因如此,云沁找上兰月说其中利害,二人一拍即合,在白何回来时一个比一个说的花,将白墨樱送进宫,保三个庶女的荣华。
兰月也听出了些端倪:白墨樱这话说的很含糊。
是在警戒自己,保持中立就不会引火上身,还是会错意,是在拉拢自己,将白画送入宫中?
她抬头看着白墨樱:一支钗绾青丝,湖碧色托地长裙,嘴角含笑。
穿衣风格与说话水平同之前天差地别,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吗……
云沁可舍不得自家姑娘受委屈:“小姑娘家家的,这种话说出口也不知道羞。”
“姨娘这话何意?”
互相伤害啊。
云沁发觉这话不能说,正色道:“无碍,也快到时辰了,大小姐也去准备一番,去私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