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雾罩,半遮半掩,朦胧之间多惹了几分遐思的是掩在林木中的环佩山。
环佩山只是梧枝门的一座山,最小的。
逢晚迎来雨落,执灯不见归人,朱苕荣站在门口看着直通山下的一级级台阶,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柄。
已经十三天了,以往至多十天就会回来的。
“大师姐,我做好晚饭了,先来吃点吧。”朱苕荣身后传来了少年急急忙忙的、伴着锅碗碰撞的声音。
朱苕荣没有回答,目光转向了远山,还是单薄的背影。
“你做饭了?……怎么还是面?十天了!都在吃面!苍天啊!师尊啊!快来救救我!”玉簪大吼着,生无可恋的摆弄着面前的筷子。
“还不是某人前几天非得说什么创新,菜都差不多了,更别提米了。”玉髓放下手中的碗具,淡淡道。
“已经十三天了,师尊还没回来,师叔那又没有消息……”朱苕荣低着头,看着手上的凤栖佩。
“……没事的!我说,你们不要想啦,掌门师叔那没消息,就说明师尊没事“玉簪吸溜着碗里的面,“快来吃啦!”
“……你不是不吃吗?”玉髓看着四处飞溅的面汤,抽了抽嘴角。
“若是师尊一直不回来,难不成我们就一直这样?肚子还是要填滴,师尊已经……”没等玉簪说完,一道银光闪过,朱苕荣腰间的剑已然飞了出去,好好的一锅面已经打翻在地。
退到一旁的玉簪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就是说说,师尊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出事嘛,师、师姐……”
黑色面纱遮住了大半的情绪,只留一双锐利、凶狠的眼和紧蹙的眉。
环佩山很小,除了这里尚留有点光,余下便是通往主山的一条小道了。此时在黑夜里一身黑衣,脸覆黑纱的朱苕荣更不像是一个活人,倒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恶鬼。恶鬼猛盯着一个方向,却突然收起了利爪,转身走了。
玉簪看着那提剑离去的黑色背影,提高了声音喊:“我还没说完,其实师尊他……”
“你下次可以闭嘴。”玉髓打断了自家兄长,瞥了瞥满地的狼藉,跟着那背影一起走了。
玉簪转身看着这漆黑的夜色,自顾自的说:“可说好今天会回来的……”
“你是谁?”一声重喝扰了院里清晨本来的宁静,玉簪看了一眼蹙着眉头躺在床上的玉髓,便急匆匆的披衣出门了。
朱笤荣凌厉的剑锋直对着一个小男孩,风吹黑衣扬起的弧度活像野狼的尾。
小男孩衣服破破烂烂的,瘫坐在地上,抖得不成样,一双凶厉的眼却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
“阿荣,你别吓到他。”一道温柔的声音自朱苕荣身后传来,随即手中的剑就回到了剑鞘。
“师尊!”外衣都没披上的玉髓破门而出,冲过去抱住了院里的同样穿着破烂衣服的高挑男子“师尊骗人,都晚了好些天。”
“路上有事耽搁了,快起来,我身上脏着嘞。”柳云水拍了拍怀里少年的背,等怀里的少年离开后,柳云水快步走过去抱起了地上的孩子,
“好了好了,是师尊的错,不该回来这么晚的,这次啊,我给你们带了好些东西,这次回来会多陪你们几天的。”见几个弟子明显不信,柳云水又继续道:“我保证!”
“师尊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又逼迫你了?”朱苕荣握着手里的剑抬眼看着自家师尊“师尊,我……”
“没事,就是回来路上看到好些东西,想着你们会喜欢,就没注意。”柳云水打断了他这唯一的女弟子的话,“别想那么多,他们又打不过我,就像上次,我还让了他们几招呢。”柳云水说完一脸的嘚瑟,直到怀里的小人不安的抓住了他的衣领。
“玉簪啊,帮我烧点热水。”
“好嘞。”
“刚刚不是让你进屋等我吗,怎滴在外面?”柳云水看着二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