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莹莹通过电话后，崔厂长也没当回事。
他琢磨着程信卖了前两批货再给他货款，时间也不会太快。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要到中秋节了。
今年的中秋来的有点晚，路边的树木被几次秋霜打过，已经开始落黄叶。
华服厂的工人们忙活了整个夏天，中秋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节日。
大伙提前几天就盼着厂里给他们发点像样的福利。
这样过节的时候，他们拿着走亲访友也有面子。
现在整个易县的人都知道，华服厂的效益可是比任何一个国营单位都要好。
今年的订单尤其多，厂子赚了钱，发的福利肯定错不了。
工作之余工人们凑在一起讨论“猜猜咱们今年能发些什么东西？”
“中秋嘛，月饼肯定是少不了的，我还没买就等着厂里发呢。”
“你这眼界也太小了，第一年效益那么不好，厂长还给咱发大白兔奶糖了呢，今年肯定发的东西更值钱。”
“那会是什么？一人一件厂里的衣服？”
“不可能，厂长那么细心的人，怎么可能只给咱一人发一件衣服？
她发的东西，肯定会让咱全家都用的上。”
“她不会直接给咱发肉吧？那样我就不用买了。”
“别做梦了，就算厂长发的起，咱易县有那么多头猪给咱吃吗？
按照厂长的脾气，绝不会一家发一两斤，她最少要发十斤，二百多人就是两千多斤，咱还得把易县的肉联厂给搞黄了。
”
……
工人们对这次的中秋福利期盼的很，也都想等着中秋假期在家里好好歇歇。
崔厂长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有些急。
程信走的时候，说货钱最迟中秋也能转过来，现在还有两天中秋了，他那边却连个口信都没有。
崔厂长给程信挂了个电话。
不挂还好，电话一挂过去他的心凉了半截。
挂了十来遍，电话那头没人接！
这就有点怪异了，以前他找程信，电话响铃不到三声，肯定有人接。
就算没人接，不出几分钟，电话也会挂回来。
可这回，崔厂长在话机旁守了一天，连去厕所都匆忙往回跑。
那电话就像哑巴了似的，一声不吭。
急的崔厂长一个劲擦冷汗。
实在等不及了，他再拿起电话挂过去，那边却是机器人提醒“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停机，请稍后再拨。”
然后就是让人心焦的“嘟嘟”声。
崔厂长往椅背上一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想不明白，那个程信明明说的好好的，怎么就不讲诚信了呢？
真要是被他骗了，两万件衣服，八万多的货款，把他砸碎卖了也赔不起莹莹啊。
瞬间，崔厂长就感觉嗓子发干发痒，撕裂了似的疼起来。
偏偏这时候姜凡被大伙怂恿着，来问他什么时候发福利，什么时候放节假。
崔厂长把事情的经过跟姜凡一说，她的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这么说，真像厂长说的，咱们被骗了？
那个程信怎么这么
缺德，他个天杀的！”姜凡急的直掉眼泪儿“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厂长还不知道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