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成回家之后,见白兰又在画画。
她精神集中,于大成进屋,她连头都没抬,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画中。
于大成气愤的走过去,一把撕掉画架上画了一半的作品,再两把撕碎,扔在地上跺了几脚“我让你画,整天该管的事不管,不该管的瞎管。
这回好了,服装店马上要倒闭了,你喝西北风吧!”
白兰从来没见过于大成生这么大的气,想明白是因为叶莹莹的事,她也来气了。
“于大成,不就是那个叶莹莹把你的魂勾走了吗?
她不理你了,你就回来跟我发脾气,你居然因为一个外人回来吵我,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还委屈的哭了起来。
于大成也被她惹急了“不过就不过,谁怕谁?你准备好,明天咱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于大成摔门而出,找了个酒馆,喝起了闷酒。
白兰被他这话吓了一跳,连哭都忘记了。
看着满地散落的颜料和被于大成撕碎的画,白兰无措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看于大成的样子,是真动了离婚的心思。
如果他真不想跟自己过了怎么办?
她除了画画,别的什么都不会。
就连做家务都拖泥带水,饭菜也弄不好,这么多年,不管于大成在外面多累,都是他回来做饭给白兰吃。
他一直用服装店的收入,供着白兰喜欢到骨子里的爱好。
在服装店赚的钱,一分不少的交到她手上,随便她怎么花。
白兰这么多年被于大成宠成了一个废人,就连她的父母都说,“离了于大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你,也就那个傻小子惯着你!”
更要命的是,他们没孩子。
换个男人,如果媳妇不给生孩子,早就把她甩了。
谁家不想传宗接代?不想有子女承欢膝下?
偏偏他们没有,就这,于大成都没嫌弃她,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她耍小性子,他劝;她心情不好,他哄;她来大姨妈,他用红糖卧鸡蛋,端到床边。
于大成对她,比爹妈伺候的都精心周到。
这么多年没说过重话。
可今要离婚了。
还说明天就去民政局。
白兰心底泛起一阵阵寒意,真离了于大成, 她怎么活?
默默站起来,白兰拿过笤帚,撮子,把撕碎的画和地上的颜料收起来。
又把地上五彩缤纷的颜料擦了,擦又擦不净,有几道像地板的裂缝似的,坚决不肯褪去。
把这一切收拾完,白兰饿的肚子咕咕叫。
每天的这个时候于大成都回来给她做好饭菜,两个人开心的吃晚饭。
今天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白兰只好亲自下厨房。
下了一锅面条,全是夹生的,还有几缕黏在一起成了坨。
看了看实在吃不下。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于大成醉醺醺的推门进来,脸上的怒气仍旧在。
但是手上拎着一兜从饭店打包来的饭菜扔到茶几上。
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头靠在头枕上,嘴里嘟囔着“离婚,明天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