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莹莹抬头朝窗外望过去。
就见制衣厂的院子里跑进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那女人衣衫不整，面色惊恐，脸上还有血迹。
她一进院子就慌乱的四下找藏身的地方。
可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根本无处藏躲。
她奔着车间就跑了过去。
崔一厂长从凳子上跳起来喊了一句“坏了！”
率先跑出去。
叶莹莹也跟了出去，她没看错的话，刚才的女人应该就是厂里叫姜凡的女工。
当她到院子里的时候，姜凡已经钻进了车间。
厂子门口跟进来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
那人脸上带着怒气，手里拎着一根铁棒，铁棒在水泥地上拖出一条白印。
他瘸着一条腿边追边骂“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老子真是给了你脸了，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叶莹莹想都没想就迎过去把人拦住“站住！这里是华服制衣厂，你什么人敢来这儿撒野？”
男人眯了眼，不怀好意的看着叶莹莹“难怪那个臭娘们儿不服天朝管了，原来是有人给她撑腰。
一看你们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赶紧给我让开，别一会儿打死人溅你身上血。”
叶莹莹上下瞄了这人几眼，人不咋地，话说倒挺硬气。
脾气还挺倔。
叶莹莹非但没让开，还拉下脸跟他对视着“该走的是你，这里是华服制衣厂。
你拿着铁棒到我们这里来行凶闹事，到底谁不是好东西？
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男人闪了闪眼，随即理直气壮的叫道“你吓唬谁呢？我打我老婆，没跟别人闹事。
警察来了他也管不着。”
叫嚣完，见叶莹莹仍旧没有让开的意思，他扯着脖子朝车间喊“姜凡，你个死娘们儿，赶紧给我滚出来！
否则等我闯进去，非打死你不可。”
姜凡躲在车间里的一台机器下，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男人这样打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上次挨打，是她从国营厂刚刚下岗的时候。
男人因为她待在家里没有工资收入，连下酒菜都给他买不起。
结果一砖头砸在她的脑袋上。
那次她昏迷了一天一夜。
被父母接回娘家养了一个月才好。
今天她来上班的时候，在自家巷子口和一个邻居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被瘸子看到了，他随手抄了条铁棍，一路追到制衣厂。
路上姜凡摔了几次跟头，手和脸都卡破了。
要不是男人是个瘸子，她这会儿恐怕都没命了。
一个胆大的女工怕瘸子闯进来。
跑过去关上了车间的门。
还拖过几条凳子顶住，这才把姜凡从机器底下拖出来安慰“不用怕，叶厂长和崔厂长在外面不会让他进来的。”
姜凡使劲点着头，但是心里的恐惧却没有消失。
她仍旧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一看就是被瘸子吓破了胆。
车间外，叶莹莹仍旧和瘸子对峙着。
“你给我让开。”
“不让”
“我找我老婆，和你没关系。”
“这里是华服制衣厂，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的员工在工作。
请你不要打扰他们。”叶莹莹身子站的笔直，那种当家人的气场全部释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