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出现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那片薄刃,以及南枢的手上,均是他的鲜血。
流血的疼痛反而唤醒了苏宸的知觉,这点儿伤口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他看着眼前的南枢,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不知死活,偏偏要往死路上凑。而北夏的将士们看见她伤了苏宸,不管不顾就都围拢了上来。今日她就算插翅也难飞。
苏宸渐渐站直了身体,若无其事地拂掉脸上一道薄薄的伤口沁出来的血珠,问:“够了吗,够了的话就该本王了。”
怎想下一刻,南枢却倏地扔掉了手中薄刃,低头看着满手鲜血,一脸痛色。她一抬头,又看见了苏宸稍稍偏着头拭血而露出来的脖颈,脖颈上有一道疤痕,她记得那道疤痕也是拜她所赐。够了么,应是不够,就算是杀了他,也不够。
可是……若是她真能够下得去手杀了他就好了,也不会至于让自己现在这么痛苦。
南枢垂头笑了一下,又看向苏宸,薄纱在夜空中起舞,她轻声道:“王爷当真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了么?”
苏宸的脸色差到了极点,道:“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说,本王怎么会遇到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你用尽心机,有什么资格让本王对你讲情意?你若一生不在本王面前出现,兴许本王还能饶了你一命,可是现在,偏偏是你自己要跑来送死!”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可即便就是知道,她也想努力这一次,看看是不是
真如南习容所说,除了他,这世上就没有任何可以给她容身的地方。
南枢哽了哽,道:“苏宸,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对你下了蛊让你误以为自己爱上了我。可是到头来,也是我自己作茧自缚,误以为真。我有真心地对待过你,我有痴痴地等过你,如果当时……”她看向苏宸的美眸里闪过泪痕,楚楚可怜,“如果当时你愿意来追我,来找我,我定会不顾一切地和你走。可你终究是没来……”她吸了两口气,带着伤痛的口吻说着,“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曾经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你说过你会永远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好……我愿意,愿意一切都从头来过,愿意弥补我的过错,只要、只要能一直在你身边就足够了……可以吗?”
这下子,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虽然北夏许多士兵围着南枢,但却没有一人主动上前攻击她。他们沉默得似一座座雕像。风花雪月的事无关战场,可是他们却能在战场上见到如此缠绵悱恻的一幕,在苏宸没有下令围剿南枢之前,他们是不会动手的。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荣归故里,对那些尚存于世的乡亲们说起的时候,也好有点八卦的话料可以谈,有关北夏三王爷的风流韵事,可一点也不比当初的贤王逊色。
不等苏宸说话,南枢又哭着苦苦乞求道:“可以吗苏宸?如果你愿意,我现在便跟你走,这里的一切都与我不再有关心,我不再是南瑱人,我再也不想待在他身边了!我会帮你……只要你愿意……”
苏宸看着她哭的样子,心里沉得厉害,不是心疼着她,因为随着她说的那些话,他渐渐回忆起那些不愿被他记起的过去,过去的画面也跟着一幕幕变得清晰起来。他看见她哭,便不由想
起了叶宋,叶宋曾经因为她受到伤害的时候,哭得无助的时候,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蛊惑着。
或许,南枢骗了他,本身并不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可南枢一边在欺骗着他,一边又在怂恿着他伤害别人,那就不可饶恕了。
这最大的错不是在南枢,而是在他自己,他中毒太深。当初是他敲锣打鼓地风风光光地把眼前这个女人娶进家门,也是他日夜不分地宠着她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机,一切主要的错误都是来源于他。所以他不能一错再错,他清醒得很,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把这样一个女人带回去。
结果苏宸道:“本王所喜欢的,从来都不是你这样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