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
“人做事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偷东西这么没水准的事情都做不好，你还能干成什么？”
“你他妈……”
“行了！”秦远打断道。
“小吴，监控调来看完了吗？”秦远问。
“看完了，这五个人趁他睡着拿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他刚好醒，估计是几个人说话冲了点，就打起来了。”小吴在一旁看着电脑说。
那几个年轻人听到民警调来了监控，一下子像是蔫了的狗尾巴草，一声不吭的垂头站在旁边。
“就算我们错在先，那一码归一码。他打我们怎么算啊？”那年轻人满脸不服。
“你可真要脸啊……”那男生看着对面五个年轻人一脸嘲讽。
吴越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这出戏，眼神一转，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男生的眼睛。那双黑眸明亮、深邃，像一池深沉的湖，望不到底。
吴越连忙错开眼睛，向秦叔告了别。
走出门还能听到秦叔气冲冲的声音：“你一个学生跟他们动手干什么？”
攥着那张崭新的信封，吴越觉得内心被某种力量填满。骑上那辆凤凰牌老旧的自行车，快速地骑行在路上。下午轮班的时间快到了。
——
吴越中考结束后就在一家网吧帮忙看店，网吧离外婆负责清扫的街道很近，下了班她就能接着外婆一起买菜回家。
“吴越，怎么跑的满头汗啊。不用那么着急。”
“我怕来的晚了。”吴越笑了笑说。
吴越在这儿上班以来，店长觉得她年龄小做事又踏实，对她也格外照顾。排班的时间尽量给她放在白天，免得小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
“路口有推着车卖水果的，我看那梨又便宜品相又好。给你拿几个尝尝。”店长递过来一个塑料袋。
“谢谢店长。”吴越接过袋子。
“不用客气。”
店长收拾完东西，跟吴越交代了一声走出门。
网吧里不通风，烟味与各种气味混杂，待的人感到胸闷。下午三四点，店里来上网的人也不多。吴越坐了一会觉得无聊便拿着扫把一点点开始清理地上的垃圾。
指针指向七点，来接班的女孩也已经到了，吴越打了招呼准备去接外婆一起回家。
网吧位于街道门面房的二楼，上来的楼梯窄而陡，吴越提着店长给的塑料袋注意着脚下的楼梯。
拐角处，吴越只顾盯着脚下没注意就这么撞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抱歉。”
“不好意思。”
两人异口同声道。
吴越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哦，下午跟人打架的那个男生。
男生眼神淡漠，似是对她没有任何印象。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吴越斜过身子给男生让路，她感到男生在越过她向前的一瞬间，视线若有若无地瞥向她左眉上方的那道疤痕。
吴越顿时觉得有些难堪，快速地走下楼。彷佛是被人刺破了内心深处最隐蔽的秘密。
她只想快点离开去到外婆身边，那是唯一可供她停靠的港湾。
——
夏天的夜晚总来的很迟。吴越锁好车，向着外婆走去。
“越越来了啊，外婆马上就能收工喽。”外婆拿着大竹扫把对着吴越笑笑。
“外婆，你休息一会。我来扫吧，您去旁边等我。”吴越从外婆手里抢过扫把，推着外婆到一旁休息。
“越越是小姑娘，干这活儿让人看到了不好。”
吴越明白外婆想说什么，冲着外婆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外婆，我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努力工作的人从来都不丢人。”
老人看着面前女孩瘦削的身影，不住地叹气：孩子跟着自己真是受苦了……越是懂事，她就越是心疼。
吴越干活很麻利，没一会就把那一片街道清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