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贾母一面在前面领跑一面问道。
“今儿在书房里念书,二老爷突然来了,正好宝玉在写一些跟学习无关的东西,就被老爷抓着了,又生气了……”贾路简单说了一回。
乌泱泱一大群人冲进书房,贾政正高高举起藤条抽了下去,顿时响起宝玉狼嚎一般的惨叫。
这一下抽在宝玉白嫩嫩的屁股上,却好像抽在了贾母的心坎上。
“还不住手!”贾母颤巍巍的上前一把夺过了贾政手中的凶器:“他才念了几天的书,你又打他做什么!”
贾政道:“老太太,你不知道,这孽畜哪里是去念书?他不过是干些没用的勾当!”
王夫人也含泪说道:“宝玉想来是念书念累了才歇歇……”
贾政道:“若只是因为这个也还罢了!我问他话,这逆子还要怪罪在贾路头上,说是他教给宝玉干这些混账事的!”
比起写小说,让贾政更生气的是宝玉张嘴就撒谎,这种一出事就要让别人来顶缸的做法。
贾母又问道:“宝玉到底干什么了?”
贾政只得说道:“他在书房里写些男盗女娼的话本……”
听了这话黛玉湘云两个默契的对视一眼,她们大概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贾母也是皱起了眉头。
贾府对于少爷们的性启蒙上可以说是相对宽松的,在大婚之前都会安排一两个通房丫头在屋里。
但是做可以,想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却是大忌讳。
别说是一些艳情小说,就是西厢记、牡丹亭这样的话本都被视为洪水勐兽。
凤姐王夫人等人这会子已经给宝玉穿好了裤子搀扶起来了。
好在只是用藤条打了几下也不严重,宝玉一瘸一拐的还能走。
贾母沉声道:“就算是宝玉犯了错,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今天这事就算了结了,往后不许再提了!
宝玉,你跪下跟你老爷磕头,说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了!”
宝玉只得嘤嘤嘤的照做了,贾政也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宝玉跟着贾母去了。
又是乌泱泱一群人簇拥着贾母和宝玉走了,只剩下贾路站在那里。
贾政又叹了口气,招招手示意贾路进来。
“二老爷,是我把老太太找来的。”贾路主动承认错误。
“我知道……”
贾路又说道:“宝玉到底还是个孩子,二老爷吓唬吓唬打两下就是了,想他下回也不敢了。
若是打得重了,老太太又要不受用不说,只怕又是几个月不让宝玉出来,不更影响他学习么?”
贾政愣了愣,这点他在气头上倒是没想到。
“这件事也是我的不是,二老爷让我和宝玉一块念书,还特意跟我说过让我照看着他点,我却只顾着自己,没看管好宝玉……”贾路又主动自我检讨起来。
贾政道:“是那孽畜自己不求上进,不干你的事!看来让你和他一块儿念书非但不能帮他,反而还带累了你了……”
贾路又给自己辩解道:“写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是我教给宝玉的……”
贾政摆摆手道:“知道了,你不必多说,罢了,不提这件事了。这两天你自己在书房里念书吧,还有十来天就要下场了,准备的如何?”
宝玉不过是屁股上挨了三下子,王太医来看过之后也说并无妨碍,只需静养两日即可。
薛宝钗从梨香院里拿来了一颗专门清淤散毒的药丸,嘱咐袭人用酒化开了给宝玉敷上。
看着平日里总是澹澹的宝钗此刻一脸轻怜痛惜之色,宝玉越觉得心中感动,早将疼痛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想道:“我不过挨了几下打,他们一个个就有这些怜惜之态,令人可亲可敬。
假若我一时竟别有大故,他们还不知何等悲感呢。
既是他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