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贾政书房梦坡斋,贾政因问道:“路哥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路道:“其实这事也怨不得宝玉,要说起因,还是怪金荣多事。因见宝玉秦钟两个同香怜玉爱好……”
贾政听了打断道:“什么香怜玉爱?”
贾路回道:“不知是哪家子的亲戚,两个小学生,生得也有几分风流颜色……”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不是说让你替我看着宝玉来着?”贾政听了当时脸色就白了。
虽然喜好南风在红楼世界里并不是什么太惊世骇俗的事,到底宝玉才多大年纪?正该发奋念书的时候就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来了?
贾路道:“我寻思宝玉也小,不过是因他是个性子软弱的,想是和那两个人脾气相投说得来罢了,因而也没往心里头去。
且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下场了,我的心也没放在这些琐事上头。”
贾政这才发觉自己也有些无理取闹了,人家是专心学习要考秀才的,哪儿有空天天给你看着贾宝玉?
且也不能每天把贾宝玉和谁说了几句话这种事也都一一跟他回明了啊。
因说道:“这事怪不得你,是我一时心里有气。今日到底是怎么动起手来的,你细细与我说说。”
贾路便将事情详细说了一回,又补充道:“这事实在怨不得宝玉,是金荣要打那个香怜,不知怎么一失手,好像是无意的就把宝玉给打了。
也怪我,看见宝玉挨打就急了,把金荣打了一顿,不然也闹不了这么大。”
贾政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替他说话,到底是宝玉有些不成话才招惹出这些是非来!”
又想起这次宝玉挨了打,贾母定然又要他在家里养个三五个月的伤才肯放出去,不禁又是长叹一声。
贾路似乎看出了贾政的心思,因说道:“二老爷,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政道:“你说。”
贾路道:“这学里头越发的不好了,几十个人,实在没有几个是为了念书去了,侄儿想着还是回家里温习功课罢了。
宝玉他……二老爷最好也给他请个西宾在家里念书罢了。
一则老太太也能放心,二来也省得宝玉同外头那些人接触得多了学坏了。
就像上次林姑娘来,宝玉便顺口说出什么扬州瘦马来……”
贾政听了忙问道:“这扬州瘦马又是怎么一回事?”
“呃……”贾路忙装出一副说漏了嘴的模样。
怎奈架不住贾政刨根问底,只得将旧事又说了一回。
贾政气得七窍生烟:“这等孽畜念书做什么!只让他玩去是正经!”
贾路忙安慰道:“二老爷也不用生气,到底宝玉年纪小,有些不懂事也是有的。
这个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好奇,都想学的时候,因而更该加以正确引导才是。”
贾政长叹道:“若是那孽畜有你一半懂事我也知足了。你方才说得都很有道理,你再说说,还有什么法儿能管教宝玉?”
贾路道:“我也没什么好法儿,只是我觉得……少让宝玉跟那些姐姐妹妹们在一处厮混得好。
虽说宝玉年纪还小,到底也是个男孩,总该有些阳刚之气才好。”
贾政点头道:“这话很是,只是我平日里公务繁忙疏于管教,看来往后我得多用点心在他身上了。”
贾路心里冷笑:贾政虽说心地宽厚纯良,却是个教子无方、治家无能、当官没作为的庸才。
天天在衙门里混时间,下了衙只知道和那几个清客下棋清谈,想起来了就把贾宝玉叫过来骂一顿,这能教好儿子才怪呢。
“好了,你且回你屋里温习功课吧!还有半个月就要下场了,也不可太劳累了。下场所用的东西我会让人给你准备好。”
贾路称谢退了出去。
贾政犹自感叹:一样的年纪,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