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整。
天空漆黑一片,唯有霓虹灯充当星星,点缀着整个夜晚。
地下研究基地。
刚刚醒来的研究员们端着自己新研究出来的强力清醒剂充当咖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嘴里猛灌一大口,被刺激地一激灵,猛然甩了甩头,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
然而这种抖擞坚持不过三秒钟,挂着一副快要猝死模样的脸上重新显现出了萎靡不振的神情,整个人如同撒了气变得干瘪不堪的气球。
睡意深重的研究员们双双就坐,打了个睡眼朦胧的招呼。
“早上好。”一位研究员顶着外面浓重的夜色有气无力地说道。
“早上——”喝了一口强效“咖啡”的研究员被几乎要冲破脑壳的凉惊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
于是这一句话分成了两半。
坐在他对面的研究员耸拉着眼皮撇了一眼,屁股在软垫上动也没挪动一分,或许已习以为常,不,不是或许,是肯定。
“你这个不行啊,才喝了两口。”习以为常·且秃头的研究员仿佛不屑地似的摇了摇头,“我刚刚一杯下肚一点感觉也没有,嘿,于是我又倒了一杯。”
“哦?你晚上熬到了几点?”
晚上指的是本应该通宵之后作为休息的白天。
“也就马马虎虎一点儿都没睡吧。”秃头研究员轻描淡写地说道。
坐在对面的研究员听到这话露出了敬佩的眼神,然而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出声。
“恭喜,恭喜,距离你通往极乐世界的路途又进了一步。”
“哪里哪里,我的进步离不开你们的支持,大家一起早登极乐……”秃头研究员不假思索地回应,好像这样的话语早已在脑中口中练习过上百遍。
两人之间默契且快速地进行了一场大人专属的友好且快乐的交流。
两人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沉默。
只有隔着走廊的痛苦哀嚎声格外响。
“啊,这是隔壁实验区传来的声音吧。”秃头研究员试探性地开口,试图打破微妙的气氛,“太粗鲁了,对待实验体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对面研究员顺势接上了话,“没错!一群粗鲁的疯子,把实验体当牲畜使用,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要我说,实验体就要好吃好喝的供着才行啊,适当情况下还得提供一点精神娱乐活动提高实验体的总体幸福指数。”
秃头研究员自信满满地说着,看起来似乎对对待实验体很有一套。
“常常检测实验体的心情数值,也是影响实验结果的重要一环,所以我们要保证日常满足实验体的所有要求,在不过分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说no……”
秃头研究员神采飞扬,滔滔不绝。
然而随着“优待实验体”的心得越来越多,话语却在对面研究员复杂的眼神之下,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熄声。
秃头研究员悲愤欲绝。
“都怪那个十一号!”
他以前明明也是个莫得感情对待实验体冷酷无情的研究员,现在却成了食物链最底端,天天被实验体爬在头上的欺负的可怜人。
“呜呜呜呜,我好惨啊,呜呜呜呜,我被同化了,呜呜呜……”
“别这样了,往好的方面想想。”对面研究员坐近,同情地拍了拍秃头研究员的肩。“至少只有这一个实验体敢这样天天使唤你。”
秃头研究员哭得更大声了。
对面研究员十分感慨:“你说这个实验体十一号究竟有着什么的背景,由那位琴酒大人亲自带过来,并且吩咐无条件满足他所有的要求,这根本就不像是实验体才有的待遇的吧,这——”
研究员随意抬头,正与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对上。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说着的话也不自觉地停止。
那双眼睛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却像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