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回风态若飞,丽华翘首玉为姿。美哉美哉。”江眉玉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看的如痴如醉。
她的舞姿如梦,仿佛已经陷入到乐曲之中,霓裳舞罢,断魂流水。
“好!”官宦公子们向高台上抛掷着铜板,有的人直接甩出了一大袋银子。
乐曲声停下,红衣女子停止了舞动,款款立定,“蔓娘谢过各位官爷的抬爱。”
“一万两,蔓娘本大人要了。”一声厚重的男音响彻半空,整个花月楼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眉玉循声望去,陈盈盈的父亲陈文俊斜靠在西边的雅座上,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蔓娘,他唇角微微勾起,眸中神色莫测高深。
高挺的鼻梁为三十好几的陈文俊增添了几分俊朗,难怪已有妻女的他现在还要打着花魁的主意。
蔓娘好像是没看见陈文俊,又好像看见了,却不屑去看他,“想必大家都知道,小女子是花月楼里的青倌,向来是卖艺不卖身,所以怕是要让官爷失望了。”
“是吗?”陈文俊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只见两个小厮顺着廊檐拾阶而上,登上高台迅速将蔓娘围堵,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按在了栏杆上,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你放开···”话还没说完,蔓娘就被小厮捂住了嘴,她瞪大了眼,看着台下那小人得志的陈文俊,就像是看着树丛里的飞禽走兽。
对上她愤怒的目光,陈文俊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着点点得意,轻声道:“小美人,别生气,生气了就不好看了,跟了本大人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客官们面面相觑,一片哗然,眼睁睁的看着朝思暮想的花魁,就这么被陈文俊说抢走就抢走了,心里虽不平衡,可是谁又敢去闹,人家可是堂堂的太尉大人啊。
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分明就是明抢!江眉玉刚遇到过类似情况,所以最见不得这种事。
她抬头打量着周遭,只见花月楼每隔一个位置,都装饰的有又美又长的纱幔。
她素手一伸将纱幔轻轻拽落,继而径直向高台上挥去,长长的纱幔如瀑布一般倾洒而出,江眉玉如蜻蜓点水般顺着纱幔一路踩起,细长的身影从众人的头上拂过,最后一个倒翻站在了蔓娘的身边。
客官们看着这奇妙一幕,如石化一般,嘴张的大大的看着高台。
“刚过去那人你看见没有,他是想英雄救美吗?”
“不知道,接下来有好戏看咯。”
······
江眉玉挥起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两个小厮的后背上,隐约可见脊梁骨的断裂声,两个小厮惨叫一声,立马松开了蔓娘。
陈文俊望着那捂着后背哀嚎不止的小厮,以及高台上那熟悉的面孔,紧紧皱起眉头:“江眉玉,是你?!”
“是我!“江眉玉眨眨眼睛,摇着头连声渍渍:“我说陈伯父,你今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果然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爹呀。”
“你还好意思说!”陈文俊眸底闪烁着点点厉芒,冷声道:“你把盈盈害成什么样子了?!妻不像妻,妾不像妾,连二皇子的半点宠爱都讨不到!”
最后一句话,陈文俊说的是咬牙切齿,江眉玉眸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黯芒,瞬间又消失无踪。
妻不像妻,妾不像妾,这难道不是当初的自己吗?
曾经自己不就是被陈盈盈害的惨死地窖吗?!难道自己就应该善良,活该受人欺凌吗?!
江眉玉不屑嗤笑,一字一顿的道:“这一切的一切,我说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您信吗?”
“江眉玉!”陈文俊看着江眉玉,漆黑的眼瞳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好了,我知道您不会信,您也好自为之,不要再给自己招黑了。”江眉玉转过身,拉着蔓娘的手准备离开,“蔓娘,我们走。”
蔓娘的双颊,逐渐浮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