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还会是谁?”姚裕一边说着一边往府衙进。
周围衙役见了,纷纷惶恐低头往后避让的同时,为自己刚才对姚裕拔刀的行为感到惊慌。
好在姚裕没有提这事,这让众人松了口气。
“大人您这话说的,我刚才还以为是那些流民闯入进来了。您这边请,这边请。”
周政说着,脸上汗珠子不住往下掉。
姚裕见了,就歪着头:“周政,不是我说你,当初你跟着我在五羊起兵的时候,那也是先登做了好几次了。那时候你不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这会怂了。这里是县衙,你还怕流民?”
周政一脸尴尬:“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嘛。那时候是对付敌人,我当然不怕死。现在不一样,那是流民,我要是对他们出手了。那不是太畜生了么。谁不是从流民过来的。”
姚裕摇摇头:“得了。别说这些废话了,跟我说说外面怎么回事?怎么你们连个处理的人都没有。”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周政就忍不住叹气:“大人啊,您是有所不知,这伙流民就好像是故意有人指使的一样。隔两天就跑来闹事。”.
姚裕眉头皱起:“你就没有调查过么?”
“调查了啊,没用啊大人。根本就查不清楚。这些人一问就说他们受欺负了,至于怎么被欺负,被谁欺负了,就咬定了是当地百姓做的。你让他们指认。他们也指认不出来。所以我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人暗中搞事。”
姚裕笑了:“这还用问么,八成就是了。”
周政啊了一声:“大人,真的么?可是这些流民和咱们也没仇吧。咱们还收留了他们呢。”
“你能确保每个人都知恩图报?你知道谁是白眼狼?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人有心挑事。这些初来乍到的流民就会群起附庸。毕竟,他们刚过来心里正不安生呢。若是有心人一挑拨,肯定会出事啊。好在阿豹和高侃都忍住了,商量着来没有动手。不然的话,这种情况但凡敢对流民出手。说不定还会引起荆州大动乱呢。”
周政吓了一跳:“大人,有这么夸张么?”
“当然,荆州四百万百姓,其中超过一半都是流民来的身份。如果说咱们对流民下手,你让这些百姓怎么想?是不是觉得咱们开始清理流民了。我想啊,这件事背后没有那么简单。应该不是一般人在谋划的。这分明就是地方势力,在妄图动摇咱们的基本盘呢。”
周政大惊:“大人,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倒是希望我在开玩笑。目前咱们荆州已经完全有实力影响天下格局了。有心人出手对付咱们,也在情理之中。就是我还不知道,在这些流民中搞事的是谁。司马越?还是李雄,又或者雍州的贾疋,凉州的张轨。总之一句话,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对这些流民,最好是采取怀柔政策。懂了么?”
周政恍然大悟,跟着憨厚的笑:“大人就是大人,才来就想了这么多。”
姚裕白了一眼周政:“少拍马屁,我倒是不愿意想这么多。但就这天下局势,咱们实力越来越强,自然惹得周边的人顾忌。这种情况下,多想一点总是没错的。未雨绸缪,才能走的更远不是。行了,你出去派人把这些流民都安抚下来让他们先回去。不然总是在这吵吵嚷嚷的不像话。一来耽误你工作,二来,让百姓们看到了,衙门威望何在?”
周政面露惭愧,刚要出去照做,走了两步又想到了什么,就停下来,转头询问姚裕:“那个大人啊,万一他们不走呢?”
“你就不会撒谎骗他们啊,就说南阳百姓过分,你一定会为大家出口气的。多演演戏嘛,实在不行,我把鲁弼借给你,让他教教你怎么演戏。”
周政呃了一声,双手摆动连环:“不,不用了,那大人,我去了。”“去吧。”
就这样,周政领着衙役离开安抚流民去了,姚裕则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