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桂初的矢口否认,萧稷毫不理会,一边手底下打着拍子一边又道:“四十年前,有一名叫奇巧儿的女子在秦淮卖艺为生。因曾弹得一手的好琵琶,被人成为琵琶仙娘。有一次被一个金主调戏险些命丧黄泉,后被一名神秘的夫人所救。再后来秦淮河再无那位琵琶仙娘奇巧儿,而宫里的宛妃身边却多了一个会弹奏琵琶的婢子。”
琴音随着萧稷的话落而戛然而止,顿时船舫内空气凝滞起来。
萧稷抬目看过去,就见桂初手底下的琴铮断了一根弦。
却见她面露慌乱,只解释道:“抱歉庄王,这琴铮许久不弹已经断了,今日怕是不能为王爷弹奏了。”
萧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无妨,毕竟知音难求,没有了伯牙,这琴铮留着自然也只能弹出凡音了。”
桂初故作镇定道:“王爷说的什么奇巧儿,桂初见识小,并未听过。”
“这都是四十年前的事了,不过想来如今那奇巧儿活着的话,如今也只是一个五六十的老妇人了,姑娘不曾认识她,但也应该听过才对,毕竟你不就是从秦淮那边过来的吗?”
“奴家是有所听闻的,那奇巧儿也是有幸的,得了宛妃这么一个贤主。”
“看来姑娘听到的比本王听到的要全面,还知道那奇巧儿跟的宛妃是个贤主,而不是妖妃。”
萧稷的这话像是一块巨石砸进了沉寂海水里,激起了层层浪花,拨乱了听者故作淡定的心。
谁都知道宛妃是被人冠以妖妃的名声的,而桂初竟然称呼那个妖妃为贤主,岂不让人生疑。
桂初直视的看向萧稷,对方的话外之音她装作听不懂,“王爷怎么会突然跟奴家提及这个老妇人?”
“因为姑娘所奏的阳春白雪便是奇巧儿最为拿手的曲子,本王听到后实在是触景生情,这一错眼便瞧着姑娘像极了那奇巧儿的模样。”
桂初垂下眸子,压下眼底的慌乱,于是扬起醉人的笑意掩饰心底的恐慌,“那奇巧儿如今正如王爷所说怎么也是一个老妇孺了,怎么会跟奴家相似呢。”
见桂初这般说,萧稷又道:“姑娘说的没错,那奇巧儿如果活着的确是老妇孺了,不过当初奇巧儿年轻之时也跟姑娘这般青春并茂。”
却见桂初伸手轻抚自己的脸颊,遮掩道:“王爷真是说笑了,那奇巧儿眼尾并无泪痣,奴家怎么也不会跟她长得像啊。”
萧稷直视向对方,眼底带着迫人的寒意:“刚才姑娘还说只是对这奇巧儿有所听闻的,怎么这会子竟然连她长什么样子都知道了?”
桂初自觉自己说话失误,抚琴的手一僵,立马掩饰起来:“刚才没想起来,经王爷的提醒奴家倒想起来了,奴家是见过那奇巧儿的画像的。”
“姑娘似乎还忽略了一件重要的,那奇巧儿虽许多人早已忘记了,虽时间败了美人,但是奇巧儿的左手的小指那里有一道暗伤,是曾经救宛妃留下的暗伤,弹奏琵琶已然是不成的,所以她便改为了弹奏琴铮了。”
萧稷说到这,看向对方左手上那不自然有些僵硬的的小指,意有所指。
“刚才本王瞧着桂初姑娘弹奏琴铮的时候,你的左手的小指似乎也是受过伤的,连着僵硬的弯曲,竟也不能伸直了。”
桂初慌乱的用衣袖遮盖住自己的左手,连忙解释:“奴家曾经因为被琴弦划破了手指,所以从那以后这小指便不能够伸直了。”
“原来如此,那姑娘可否解释您是如何从一个五六十的妇孺变成一个妙龄女子的?”萧稷眼底深谙一片。
桂初如遭雷击一般僵立当场,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整个身体如同坠在了冰窟里,她手脚冰凉,连着后背那里瞬间爬满了冷意。
“王爷说什么,奴家怎么听不明白?”
萧稷起身,走近那美人蕉,从中摘下了一朵之后轻轻地嗅了嗅,才道:“奇巧儿最擅长养的花便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