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深夜,月色正好。
富士山下,一处寂静的树林之中,富樫勇太正四肢并用的拼了命的奔跑——事实上他也确实在拼命。
毕竟在他的身后,数名刚刚吃饱了的寄生兽们正在不缓不慢的跟随着他们,偶然变化出触手随意的扔出一些就地取材的暗器向他们发起进攻。
这一场景正如猫戏老鼠一般,只是一向立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成了被狩猎,被玩弄的老鼠而已。
身上早就变得破破烂烂,但得益于年少时犯中二病时训练的敏捷身手以及身后几位自恃为狩猎者的寄生兽的玩弄心态,富樫勇太的生命虽然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却几次死里逃生。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住的流血,有些伤口是被攻击的余波扫到,而有些伤口则只是路过时被锋利的树枝划伤。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养尊处优的现代人类会因此而痛,恨不得将所有的部位都包裹在结结实实的绷带之下,但在面临生死危机的此刻,极速分泌的肾上腺素已经完全压下了这些疼痛,甚至达成了类似于给马屁股放血而提升速度的效果,使得在几次生死关头,使得富樫勇太逃出一命。
事情的起因在半天之前,因为正处暑假,加上最近的杀人魔新闻已经越来越稀少的缘故,有钱又有闲的结社之夏社团开展了合宿活动,来到富士山下进行合宿。
三天四夜的合宿很愉快,旅店老板的招待也很不错,社团成员之间的关系都因此而大大拉进了一步。
但好景不长,小鸟游六花的一次日常的任性中二病扮演活动,让她们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正在啃食尸体的旅店老板一家。
于是,再也没有然后了。
普通人哪里能够与寄生兽相提并论,仅仅是一个照面,缺乏锻炼的小鸟游六花就被切成几段,旋即是被她拉着一起玩角色扮演的凸守早苗,紧接着是听到声音而看过来的旅店的其他住客。
一不做二不休,是因为扮演好好旅店老板而积累了太多压力的三位寄生兽在一分钟之内达成了每个人都超神的成就。
整个旅店五十多位住客,仅仅只有富樫勇太因为多年来坚持锻炼,在发现事不可为的情况下,直接跑路方才逃得一命。
但这一命的长度看起来似乎也有点到头了。
即使是暑期,富士山的树海的气温依旧稳定的位于低水平,没有衣物蔽体,加上流出的鲜血带走了不少热量,渐渐的,富樫勇太的奔跑速度越来越慢,感到手脚也越来越冰冷,被肾上腺素所压下的痛楚同时也从身体的各处涌现。
要,要死了吗?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的浮现在心头,再旺盛的求生意志也难以抵挡现实的残酷,富樫勇太感到自己的头脑一阵眩晕,眼睛都有点发慌。
“咦,大哥哥不继续奔跑了吗?”身穿公主裙的小女童略带好奇的问道,“继续啊,我还没有吃过活活累死的食物呢,不知道是什么口感。”
说话间,她的头部一部分化为与其余部分用血肉触手连接的利刃,闪电般的出击,在富樫勇太的屁股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洞。
鲜血喷射,被疼痛一激,原本渐渐陷入涣散的精神再度凝聚,精神变得从未有过的清醒,富樫勇太再度往前奔跑而去。
明明知道自己奔跑也是一条死路,明明明白身后的怪物们是故意将自己往林海的深处赶去,但求生的本能使得富樫勇太不愿放弃,跌跌撞撞的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不想死,想要活下去。
就是如此单纯的想法支撑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爆发出潜能,一次又一次的冲刺,但潜能终归有着极限。
终于,似乎绊倒了什么东西,富樫勇太往前一扑,体力彻底耗尽,再也爬不起来了,但于此同时,一些奇怪的声音也在他的耳边响彻,只是精神再度涣散的他已经分辨不出那些代表着什么,只是努力转过头,看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