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伤害。
苏黎背对着陆北程，这样的姿势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身后那灼热的呼吸，似乎连那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充满了悲伤。
她闭上眼，将所有的软弱一点点逼了回去，直到声音再度恢复冷然才开口说道，“所以呢？”
“所以我知道当年的事情都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听你的解释，是我没有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也是我亲手扼杀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
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是她心头永远的痛，是她这一生都无法抹杀的痕迹。
在孩子的问题上，她其实也不那么恨陆北程。毕竟孩子是在她的体内，她却听任医生的话打掉那个孩子，甚至没有再给他一个机会进行复查。
每每想到，她都会在午夜梦回之际惊醒。
闭上眼，眼角落下两行清泪。不过细白的贝齿还是死死的咬住了红唇，不许自己泄露出丝毫的心绪。
陆北程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受到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滚烫的眼泪，感受到泪水的灼热感，他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声音也更加的沙哑，“抱歉……”
“当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当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我毁了夏家，逼的夏诗羽走投无路，但是由于姑姑和梁年成，我没有将夏诗羽逼上绝路。至于姑姑……你离开S市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我失去了你和孩子，就让她失去我，算是一种惩罚吧。”
苏黎握着被子的手指收紧，大脑里闪现过当年一幕幕的惨烈。
她没有说话，哪怕深知这件事都是陆如茵和夏诗羽设计的，陆北程毫不知情。可是他当年的不信任与冷酷，让她的心早已凉透。
更重要的是，因为那个孩子，她无法原谅陆北程，也无法原谅自己。
这一点，陆北程自然也是清楚的。
当他知道孩子之所以会被打掉的真实原因之后，就明白她跟他之间就划下了一道天堑，纵然全世界都让她接受他，她也不会原谅他。
可是他还是期待，期待奇迹的发生，“小黎，原谅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