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肤之痛。
不知道为什么，这四个字突然出现在苏黎的大脑里。
她看着男人墨色的眼睛里不是平日里那般的深沉如晦，疼痛与哀戚明显的让人不忍直视。
一张脸也不再是初初进来时的漠然，而是一脸的疼痛与绝望。
他面上的情绪清晰的没有丝毫掩藏，原来他也在难过，难过那个失去的孩子，难过到无法一三七遮掩。
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因为孩子，虽然他说即使没有孩子、也会跟她在一起。但是她还是愿意相信，他们在一起的理由就是那个孩子。
可是，他凭什么说那个孩子是她杀死的？
想要指责，可是看着他的哀伤、又满是不忍，抬手抚上他的面颊低低的说道，“北程，你爱那个孩子吗？或者说你很喜欢孩子？”
“没有很喜欢，但是他既然存在了，我就会保护他！”
苏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难过。
“北程。”
陆北程看着她的表情，只是醉眼朦胧，事实上他并不能看清楚她的神情，也无法判断出她究竟想做什么。
“小黎，”男人垂下眼眸，“为什么你那么狠心？你不是表现的
很爱这个孩子吗？为什么突然杀了他，只是因为我最近没有陪你吗？”
杀了他。
又是杀了他。
自从他出现之后，几乎是在不停的重复——她是杀害孩子的凶手。
难道因为他的难过，就能这样横加指责吗？
苏黎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心情，再加上这一个月的伤心和绝望，她陡然抓住男人肩膀的衣服，“陆北程，失去孩子你很痛苦，我也一样！可是你怎么能这样指责我！当初我在医院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电话？”陆北程冷笑着挥开苏黎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同时从兜里拿出手机，“自从那天上午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之后，你再也没有联系过我！这段时间，我一直等待着你的解释，可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漫长的一个月，于苏黎是煎熬，于他何尝不是。
白日麻醉在工作中，夜晚就在酒醉中沉沦。可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他都在等待着她的电话，她的解释。
哪怕她只是说一个荒唐至极的理由，比如——现在还不想要孩子。
毕竟这个孩子来的突然，虽然他想留下，但是他更不想失去她。但是他
得到的就是她冷酷无情的沉默，好似失去一个孩子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苏黎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却不解他怎么可以如此粉饰太平，“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冷寒到极致的几个字砸了下来，“你自己看。”
陆北程将自己的手机扔到了她的身上，他俊美的脸上漾起的笑容带着极致的嘲弄，却更像是自嘲，只是毫无温度，“甚至连你做手术都是在开始后、蓝笑笑发信息通知我的，是怕我提前知道会阻止你吗？让你不能顺利杀死我的孩子！”
苏黎抬起头，十指抓紧了被子，“我打电话给你是夏诗羽接的。”
方才的半杯解酒茶似乎让他开始变得清醒，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眉眼之中不再有方才的哀戚，有的只是阴暗的冷漠和嘲弄，菲薄的唇勾起的弧度更是冰冷刺人。
“苏黎，你撒谎是不是可以高明一点？那天夏家的事情发生之后，全S市都知道我为了你与夏家势不两立，甚至直接让夏诗羽滚出陆氏。你却说打给我的电话是她接到的，你觉得她有那样的机会吗？即使是她接的，你就不会再打给我吗？怎么自己
老公出轨，所以直接杀了孩子？你的报复果然既残忍，又果决！”
男人责难的话语，让苏黎想起那一日夏诗羽暧昧的言语，医生冷漠的语调，她的眼泪漫了上来，“你凭什么指责我？当时我让笑笑陪我去产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