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山上看看。”
在庄中闲逛一圈闲看一遍,卫菲菲就再忍不住,装作顺路,拾步上山。
刚到山腰,就已经听到自上方传来的朗朗读书声——
“《巢氏病源》小儿白虎候按:堪舆历游年图有白虎神云:太岁在卯,即白虎在寅,准此推之,知其神所在。小儿有居处触犯此神者,便能为病。其状身热,有时啼唤,有时身小冷,屈指如数,似风痫,但手足不螈耳。”
“《千金》论曰:少小所以有痫病及痉病者,皆由脏气不平故也。新生即痫者,是其五脏不收敛、血气不聚、五脉不流、骨怯不成也,多不全育。其一月四十日以上至期岁而痫者,亦山乳养失理,血气不和,风邪所中也。”
……
“果然又在读书。”
卫菲菲登上山顶,就见一少年正在持卷诵读,迎着朝阳,神采奕奕。
她不上前打扰,就在一旁树下静静远观,听着朗朗读书声,顿时心神宁静。过的半晌,不见停歇,便自顾自褪下长袍、皮袄,开始习练剑术。
剑如流云,飘来荡去。
一时沉浸。
待到读书声止,卫菲菲手中剑光亦止,额头已经沁出细微汗珠。
“师姐。”
曹信收起《幼幼新书》,来到卫菲菲跟前,俏生生站立。
“师弟还是这么用功。”
卫菲菲擦擦汗,笑吟吟望向曹信,眼里有光,心里欢喜,期待问道:“今日要练功吗?”
“好。”
曹信点头,将《幼幼新书》交给袁琼:“麻烦琼姨。”
“嗯。”
袁琼不高冷,笑着接过,她对这个神俊温润的少年也有好感。
“我这几日掌法进步不小,这次定能胜你。”
卫菲菲有些雀跃,与曹信走在一处崖前,拉开架势。
她练的是家传‘解花掌’,花非花雾非雾,最是繁复,眼花缭乱。
曹信练的则是‘宁氏鹰爪功’,凌厉、神勇。
二人对攻——
一个掌法翻飞。
一个爪似雄鹰。
你来我往,旗鼓相当好不热闹。
袁琼在一旁看着,心下不禁啧啧称奇:“难怪能被段氏夫妇看重,小小年纪,这爪功已有几分气候。”
而且气候不浅。
卫菲菲的‘解花掌’变化繁复,常常从敌人绝想不到的地方制敌于死地,据说修炼到极致,能如千手观音一般,千手解花,花开满堂。
但在卫菲菲的攻势下,曹信却能游刃有余,见招拆招。倘若是同龄人,这倒也算不得什么。
可卫菲菲现年十七,而曹信才仅十岁。
七岁差距,居然不分上下,可见其人如何天才。
这一边。
卫菲菲与人争斗,花招全凭本能,一双眸子多数都在曹信脸上停留。
眉眼。
鼻梁。
嘴唇。
耳朵。
每一处都长在她的审美上,怎么看都看不腻。
单拎出来,处处好看。
合在一处,万般和谐。
自一个半月前初见曹信时,卫菲菲第一眼就喜欢上。
不独是面孔。
更多还是气质。
两眼有神,温润如玉。
不轻浮不轻佻,却又有俏皮之处。
读书时神采飞扬。
习武时秀逸俊朗。
特别是第一次见到曹信习武时,目光坚定,带着冷酷、决断,令人心动。再到停歇时,抬头望见她时,那展颜一笑,明媚中透着几许顽皮,更是狠狠击中卫菲菲,再也忘不掉,时时都想亲近。
嗯。
她是颜控。
“师姐,专心些。”
曹信是此中老江湖,看出几分味道,见卫菲菲目不转睛以至于忘乎所以的挺着胸脯任他攻伐,一时好笑,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