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拜师段冲,曹仁的习武之路总算可以踏上正轨。
一年磨刀。
风帆扬起。
往后能有什么成就,就要看曹仁自身了。
而曹信的‘洞悉’每日刷新后,也终于可以从各大武馆馆主身上脱离,不必耗在这方面,能够腾出手来,进行下一步计划。
……
西京城北,蔡水河码头。
蔡水河位于西京城城北,其河道自北城墙左起第一座‘蔡水西水门’而入,在北城内绕过一个‘几’字,再从北城墙右起第一座‘蔡水东水门’而出,仅在城中、近城这一段,就有四处码头。
水路畅通。
货物畅行。
这才滋生出诸如‘马行街市’这样顶尖热闹的街市,以及‘大货行’、‘小货行’这样的手工匠、技术工人等所住之地。并且,由小货行可通到鸡儿巷妓馆,由大货行可通到鼎鼎有名的樊楼。
顾名思义——
后者则是大商聚会之所,亦是英雄冢、销金窟。
懂得都懂。
时人有诗——
梁园歌舞足风流,
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
夜深灯火上樊楼。
可见繁华。
然而,繁华之下,却是艰苦。
……
蔡水西码头。
舟船如织,热火喧天。
数以万计的人流涌动,赤着上身的精干汉子或行走如飞,或肩抗重物,个个汗如雨下。
这便是码头的景象。
往来的舟船。
卸货的苦力。
叫喊声、号子声,连同往来穿梭的小贩吆喝声,嘈杂一处,将七月天衬的更加火热。
鲁大苗就是卸货苦力中的一员。
他现年十六,出身西京城外一个村子,前几年家境不错,但因为父亲重病,一年多下来,求医问药不但花光家里积蓄,几亩田产也卖了,自此一落千丈。
鲁父却没救回来。
当时年仅十四岁出头的鲁大苗就随着村中同宗长辈来到码头上讨生活。
一晃已有两年。
鲁大苗上要养活老母,下要拉扯二弟小妹,硬是靠着肩挑手扛,生生撑起这个家。
日子如何艰难,自是不用赘述。
这日。
鲁大苗卸完一船,大汗淋漓,正要奔走再去找工头接取下一单,忽有两人出现在跟前。
一大一小。
大的长着一张黑脸,不说话时带着几分敦厚。
鲁大苗不认识小的,却认识这大的,忙的招呼:“曹哥!”
脸上有惊喜。
这‘曹哥’是蔡水帮的人,据说一年前因为在码头上救了蔡水帮一个小头目的性命,被收为心腹,如今在码头上也管着几个工头、一小块地盘,对他这样的寻常苦力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过二人却有渊源。
准确的说,‘曹哥’待他有恩。
去年年底,寒流袭来他险些病倒,但家里等米下锅,实在不敢耽搁,只能咬着牙跑来上工,最终累倒,被同村的抬到一旁休息,心里、身上都不好受。
担心自己的风寒。
担心家里的口粮。
险些急火攻心。
而在这时,‘曹哥’出现,给了五十文钱跟七八个杂粮饼,让他、让鲁家就此渡过一劫。
鲁大苗心生感激。
只是偶尔才有听闻,‘曹哥’是个好人,往日里救助的可不止他一人。码头上不少实在艰难的人家,走投无路时,他也会帮衬一把。但往后该如何还是如何,也无特殊关照,更无寻常来往。
实打实的做好事不求回报。
甚至若有人事后要还钱,这‘曹哥’也乐意收下,多几个利钱他也不推辞。
可见并非刻意施恩笼络人心。
说句时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