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年间,皇宫中。
宽敞的宫殿中,御座上的老人处理完桌上的奏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冰冰的脸上浮起一丝丝笑意。
“太孙近日在做些什么?”
皇帝的话很温和,可太监额头上却冒出丝丝细汗,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禀陛下,太孙近些时日经常外出,昨儿刚回京城。”
朱棣微微一怔,眉头皱起,“来人,去把太孙叫来!”
以前朱瞻基这混小子三天两头在他跟前转悠,他还觉得有些烦了。
可最近这些日子,看不见朱瞻基在他面前转悠了,他又有些想那小子了。
政务已经处理完毕了,朱棣难得有了片刻清闲,他缓缓走下台阶,在大殿中转悠了起来。
人不服老不行,年纪大了之后胳膊腿都有些不中用了,坐久了之后便感觉膝关节有些酸痛。
北方多苦寒,这是长年累月下积攒下来的毛病了。
这时,司礼监大太监黄俨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太孙这些日子时常离开京城,而且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整日在一处小县城消磨,老奴觉得有些不妥啊。”
朱棣彷佛没有听见黄俨的话,自顾自的打着自创的拳法,在大殿中活动身体。
黄俨吃瘪,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不久之后,大殿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朱瞻基来了。
正在打拳的朱棣嘴角的胡子都不禁翘了起来。
“快,让那臭小子快点滚进来!”
朱瞻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刚进门就笑道,“皇爷爷,皇爷爷,孙子今日可是找到了好东西!”
朱棣笑骂一声,“你这臭小子,整天见不着人,说来听听!”
朱瞻基连忙走到朱棣身边,眉飞色舞的说道:“皇爷爷,我最近和苏泽学了一些算术,颇有成效,于是便去了户部一趟,您猜我发现了什么?”
苏泽?
听到这个名字,朱棣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苏泽,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不等朱棣说完,朱瞻基连忙打断道,“皇爷爷,苏泽是四年前的二甲进士呢,还是少年中举,十八岁的二甲进士,您当时还夸赞过他。”
朱棣想起来了,四年前的确是有个少年进士,他还褒奖过一番,不过近些年倒是没听说过这个人。
“哦?这就是你经常不在京城的原因?”
朱瞻基笑了笑,“皇爷爷,孙儿前些年因缘巧合之下与这苏泽相识,发现此人简直是个大才,做县令简直是屈才了!”
“孙儿这些日子时常和他讨教学问,受益匪浅。”
“苏泽此人,说上一句上知天文,下至地理,无所不知也不为过!”
“无论是经商,教学,还是治理一方都是信手拈来!”
朱瞻基对苏泽那是毫不吝啬夸奖,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朱棣有些吃味儿,以前朱瞻基崇拜的对象都是他的,如今倒是另有他人了。
朱棣羊装生气道,“哦?真有如此奇人,为何会被贬到下面当县令?”
二甲进士,还是少年中举,再差也能留在京城,要么去翰林院,要么去各部堂。
怎么也不至于被放到下面做县令。
朱瞻基闻言一窒,他还真不知道苏泽为何会被下放去当县令,只是隐约听说过好像和汉王有关。
瞧见了孙子脸上的窘迫,朱棣笑了起来。
“好了,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吧!”
朱瞻基闻言也不去思考之前那个问题,笑嘻嘻的从御桉上扯过一张宣纸,然后拿着朱棣批改奏章的毛笔在纸上书写了起来。
一旁的黄俨冷眼看着朱瞻基使用着皇帝的纸笔,而皇帝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心中微微一惊。
太孙可真是受宠啊,其他人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如此僭越。
朱瞻基拿